“回殿下,這位……”大夫瞥了一眼穿著男裝的秦邀月,不知該如何稱呼,索性低著頭:“已沒什麼大礙了,不多時便能醒.”

床榻之上,昏睡著一人,巴掌大的一掌清絕秀麗的臉上蒼白一片。

她眉頭緊鎖著,似乎是夢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眼角微潤。

突然,睫毛微顫。

楚墨徑直上前將人從床上拎起來丟到地上,手法簡單粗暴,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

“嘶……”被丟在地上的秦邀月膝蓋磕在地上,疼得叫出來,揉了揉膝蓋,扭頭瞪了一眼楚墨。

這一瞪,眸子最深處竟是殺氣。

似是並不在乎眼前人的冰山臉,秦邀月就這麼坦然地坐在地上,彷彿那是最舒服的軟榻一般。

“可是我通知青州守城關門的,你就是這般對待功臣?”

說著,她伸手一拽,從床上拉下被子墊在屁股下面,兩手交疊在腦後,舒舒服服地靠著床沿。

“若說公爵什麼的,我也就不要了.”

秦邀月漫不經心地:“你放了我,再給些銀兩,我就不苛求別的什麼了.”

一旁的封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還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無恥的女子。

啊,不對,見過——前西涼女王亦是如此。

額側的青筋跳了跳,楚墨冷冷挑著笑:“冒充官兵,掩人耳目,居心不明,我該將你綁了送去衙門才是.”

短短几乎話就將秦邀月剛剛的一大堆全都駁了回去,扣了個名目便把罪名安在了她的頭上。

“哦?”

秦邀月偏著頭思考半天,答得牛頭不對馬嘴:“我竟這麼有面子,勞殿下您送去——”突然,脖子上被手掐住,半截話噎住。

“我的東西呢?”

楚墨手指捏著她的脖子,指腹的肌膚微涼,他緩緩收攏。

“什麼東——西……”秦邀月皺著眉頭,氣息漸漸不順,話都將不出來。

她一音效卡在在喉嚨中,蒼白的臉上憋出一圈紅暈。

什麼東西讓你都快把人殺了!秦邀月張著嘴想問,但是奈何說不出話來,只能手扒拉著他的手臂。

指甲恰如肉中,劃出一道道血痕。

秦邀月知道,這一次,楚墨沒有開玩笑。

他的眼中翻騰滔天的殺氣,黑沉的眸子像是來自地獄,要將人拉扯進入把魂魄搜撕裂。

秦邀月知道,他動了殺心。

眼前的女子瞪大了眼睛盯著她,沒有恐懼,而是一種憤怒。

那種惱怒的神態,像極了一個人。

望著那雙眼睛,楚墨忽然心頭一顫。

他又要殺了她嗎?再一次……手緩緩鬆了力道,他意識到自己那些處變不驚的偽裝在這個女人面前再一次崩潰,她到底是誰?秦邀月靠在牆上差點跌下去,大口喘著氣,兩人一時沉默不語。

“那個錦囊不在我這兒.”

她不知為何有點想笑,自己的東西拿回來竟然還要被人掐著脖子要回去。

神情多了幾分冷冽,她一貫是帶著笑的,不管是淺笑還是大笑,很少這般。

“在哪兒?”

楚墨凝眉,眼前這個女人,不知那句話真那句話假。

“掉了.”

秦邀月扶著床沿站起來:“我去給你找回來.”

就在兩人僵持之中,顧千丞突然闖了進來,看著兩人的姿勢愣了一下又瞥見秦邀月頸間的紅痕,眼中滿是曖昧的神色。

“咳咳,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楚墨眸中冰寒,望著顧千丞。

被盯住的人卻像是完全沒看見楚墨一般,走過去扶起秦暮坐下:“你這剛好,別做這麼激烈的事情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