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人結侶,是誰?”

房間裡,緩緩迴盪著寧武鴻這句話。

齊月沉默了好一會,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回他。

最後,她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活像是當長輩的,突然抓到了自己最得意的晚輩在該搞事業的時候卻談了戀愛那副表情。

她心中大寫的一個詞“尷尬”,替他尷尬的。

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她爹呢?

心中呵呵一聲,齊月懶洋洋地軟下身來,跟個沒骨頭的狐狸似的。

她暼了寧武鴻一眼,說,“沒誰,就拒絕了一個想跟我談戀愛的弟弟而已。”

明殊長了一張清新俊俏的娃娃臉,而齊月喜歡溫和穩重點的,像明殊這種的,自然就是弟弟。

寧武鴻皺的眉頭還沒鬆開,“你還小,結侶一事還早!”

“是嗎?”

齊月心中又翻了個白眼,但面上卻還是詫異地看他,說,“我還以為你又會說我不需要什麼道侶呢?”

寧武鴻當然是希望她不要找道侶,畢竟女子一旦沉溺情愛,便很難再走出,這樣她的道途就會更加艱難。

他私心裡是希望火靈能和他一起追求大道,所以但凡能影響她修煉的事,寧武鴻都不想見到。

可師兄的話在耳邊響起,他沉默了會,才轉移話題道:

“還要品酒嗎?我已經點了好幾種酒,要下去嚐嚐嗎?”

見齊月斜睨著眼睛看自己,沒有動。

他抿了抿唇,低聲開始為自己剛剛的魯莽辯解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現在年紀還小,還不是考慮這些事的時候。”

見齊月輕“呵”一聲,寧武鴻不由地有些失措道,“當然,你自己的事,還是你自己說了算。火兒你別生氣。”

齊月終於把白眼翻給他看了,她冷笑著道,“我沒自己的名字嗎?”

“火兒”“火兒”得叫著,叫得她心裡真火大。

特別是,他這聲“火兒”,又讓她想到自己之前經歷過那個心魔場面。

她臉黑著走出了房間,走了好幾步後察覺他沒跟上,她沒好氣地吼道:“愣著做什麼,要我拖著你走嗎?”

寧武鴻皺了皺眉,露出一副思索的樣子,跟著她下了三樓。

兩人就著一些修士的好奇目光坐在了屏風後,揮手丟出一陣盤,隔斷了某些會偷窺過來的神識。

齊月品著小酒,努力讓自己情緒先平復下來,畢竟還有事要問他,不能一直這麼情緒化下去。

倒是寧武鴻坐在對面,幾次三番想說什麼,但最後看著齊月一副不想談的表情,到底是沒把心裡的疑惑問出來,反而安安靜靜地等她先發問。

良久,齊月才開口說話道:

“你之前說跟我一樣,是我跟生而知之,是宿慧之人嗎?”

前世的經歷,其實也算是齊月的一個秘密了。

而齊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在最親近的嫦姨面前不敢說,在其他人面前也是下意識地瞞著這件事,卻把這個秘密說給了寧武鴻聽。

就好像心裡篤定了他一樣,他不會背叛自己,把這件事說給別人聽。

真是奇怪的直覺。

齊月感受著心臟不同於往常的正常心跳,袖子裡的手微微攥起,又很快鬆開。

算了,這修仙界奪舍的事都有,還差她一個宿慧之人嗎?

就是說了又怎樣,她有個化神爹,誰還敢對她暗地裡出手嗎?

默默為自己有事沒事就想利用下便宜爹心虛了一秒,但很快她又拋下了這點心虛。

不管了,他是她爹,做爹的讓自己女兒扯下大旗擋擋一些不必要的惡意,又怎麼了?

他一個快兩千多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