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司空”的黃衣男子衝他搖搖頭,沒說什麼,然而臉上有些不甘又有些服氣的表情,倒是讓其他一干人等都品出了點意思來。

那個合歡宗的“妖女”果然是有點本事在身的(外界對合歡宗女修的印象比較片面化,但“妖女”一詞有時也並全然是貶義。就如此時,齊月與顧長生能用基礎術法鬥個不分上下的情況來看,他們心裡都覺得齊月也算是個另類的妖孽)。

兩人對基礎術法的理解從一開始就是其他人無法比及。

顧長生是金丹真人,自有他對術法的深入領悟。

而齊月自幼就是真君教導,加上打小生長的環境也從來都是法修居多,因此對術法的理解不僅僅是限於“單個術法在不同場合要如何施用才是最好”,而是知道“要如何用多個術法互相配合,才能在不同場合中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傷害”。

可以說,兩人在這場鬥法中是各有優勢。

水球在齊月面前爆開,散開的水霧擋住了齊月的視線。

齊月飛快地掐指,一條火龍立即衝開水霧,只是很奇怪的是,那水霧明明看似已經蒸發了的,卻下一刻怎麼也消失不了。

齊月眉頭微皺,手指又掐,空氣中的靈氣頓時如炸了鍋一般,沸騰的空氣中彷彿有點點灼熱的溫度在上升。

“凝”

伴隨著齊月這聲冷喝,水霧被憑空而出的點點白焰吞噬殆盡。

只是之前放出去的火龍早就不見了,齊月眉頭擰得更緊了。

屋子裡能發揮的地方太少,而且她比起顧長生來說差了的,可不只是境界上的領悟,還有就是對靈力上的淬鍊,以及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的經驗。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心境上的差距,齊月太年輕氣盛,久而攻之沒佔到任何便宜,也沒有掌握到鬥法過程中的主動權,這讓她非常地不踏實。

而一不踏實起來,她對顧長生的攻擊就更加急切又迅猛起來。

於是,在其他人眼裡,局勢不知怎麼就突然發生了一點變化。

齊月雙手飛快地打著手印,所有人看她的手時皆只能看得無數殘影閃過。

與之相對應,是顧長生面對的術法一下更加強大了起來。

甚至一眼看過去時,像是如果再不制止齊月的話,她就能把這個樓閣都掀飛了去。

顧長生心中悠悠地一嘆,還是修煉不到家啊,而且脾氣這麼急躁。

看來渡生道君把人交到合歡宗門掌門手裡調教了這麼久,也只是讓這火靈的本性收斂了一點,暴躁易怒的本性依舊沒變。

有眼尖的人,都看到了顧長生在齊月露出這一手後,臉上突然露出了些許詫異。

只是很快,他們又都看到,顧長生搖搖頭,然後無奈一笑,手指輕輕點了點齊月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