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窗前的路兮琳,兩人目光相撞,表情都有些微恙,但誰都沒有說話。

有一絲尷尬在兩人之間漫開,好在有楊岸飛在,所以氣氛沒有徹底降至最低點,不過下午,楊岸飛因為公司有事卻不得不離開。

他看看二人,為了避免兩人同場的尷尬原本打算帶走其中一人,但一個是媽,一個是老婆,兩個女人誰都不願離開。

最後沒辦法,楊岸飛只好一個人離開了醫院。

楊岸飛走後,唯一緩和氣氛的紐帶消失了,之前本來就存在的尷尬之意也瞬間變得明顯起來。

路兮琳站在玻璃窗前,謝嬌容坐在長椅上,誰都沒有靠近誰,也誰都沒有主動說話。

直到謝嬌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路兮琳才轉身看她。

看她咳嗽不止,很快便臉色通紅,路兮琳心裡不由一急,上前一步到她面前蹲下,問:“媽——賀夫人,你怎麼了?”

脫口而出的稱呼,在不過一秒的停頓後,又馬上變成了“賀夫人”三個字,也明明白白地劃清了彼此的關係。

謝嬌容還是咳個不停,也沒有機會回話,路兮琳見狀,只好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以便讓她緩氣,一邊一臉憂色地看著她。

好一會兒,謝嬌容總算是緩過了勁兒來。

她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只是人年紀大了,免不了有這樣那樣的毛病.”

她接了話,讓路兮琳鬆了口氣,尷尬的氣氛也因為這僅有的交談而變得緩和了幾分,並且隨後,兩人之間也真的開啟了話匣。

為讓謝嬌容好受一些,路兮琳接著又起身坐到她的身邊,用手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背心,安慰說:“賀夫人,我知道你擔心文淵,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好好保重身體。

醫生說文淵沒有生命危險,他會很快醒過來的!”

謝嬌容點了點頭,路兮琳的安慰更是讓她心裡微微一暖。

這一直以來,她的身邊除了賀文淵外便沒有其他與她貼心的人,她永遠都保持著一副冰冷的模樣,拒絕著所有人的靠近,可是現在,路兮琳在身邊,卻讓她感覺到了一抹暖意。

思緒有些凌亂,眸中更是沒來由地泛起一絲潮意,好一會兒才聽她再次出聲。

她問:“兮琳,你恨我嗎?”

路兮琳眨了眨眼,反問她:“賀夫人怎麼這麼問?”

“呵……”聽到她一口一個“賀夫人”,謝嬌容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說:“你看你,開口閉口‘賀夫人’的叫我,我卻問你是不是恨我?我真是可笑……”“賀夫人,我沒有恨你,也沒有恨過!”

路兮琳實話實說,謝嬌容聽罷,笑了笑,說:“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相信你!”

路兮琳聽了她的話,有些無奈,她勾勾唇角,回了兩個字——謝謝!接著,好不容易破了冰的兩人又很快陷入了沉默。

沉默總是讓人尷尬也讓人拘束,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路兮琳開始感到不舒服,謝嬌容覺察到了她的異樣,扭頭看了她一眼,問:“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挺不自在的?”

如此直白的問題,路兮琳愣了愣,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也許我就是這樣一個讓人無法靠近的人,所以一直到現在,我甚至都不清楚文淵對我這個做母親的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

謝嬌容憂聲說道,像是在傾訴,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路兮琳斂了斂神,說:“賀夫人,文淵他很愛你!”

“是嗎?”

謝嬌容勾了勾唇角,垂下睫眸復問了一聲。

“真的!”

路兮琳肯定地點了點頭。

傍晚的時候,鄧琪也得到訊息趕到了醫院,看到謝嬌容和路兮琳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