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夏醫生了,你要是看不慣,那就離婚,我什麼都不要。”

這不但是陸宇第一次見到孫秋霞無助痛哭的樣子,也是夏志第一次。

但是夏志沒有多說什麼。

他看著哭泣的孫秋霞,一言不發,拿著酒瓶子出了門。

絲毫不管妻子和被嚇哭了的兒子。

家裡的氛圍從此降到了冰點。

誰也沒有再提離婚,但是誰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夏志睡覺的地方,也從臥室變成了沙發。

他也不在乎,就這麼過了十年。

這十年,看得陸宇都覺得要窒息。

十年後,轉機出現了。

夏志所在的城市發生了連環追尾,在所有有空閒時間的醫生都到場搶救傷員之後,依舊是不夠。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孫秋霞的一條資訊,讓老夏瞬間清醒。

他是醫生。

健康所繫、性命相托。

他低聲將進入醫學院時候宣誓的第一句話背了出來。

傷員需要,他就要去做。

重新披上白大褂,夏志直奔現場。

他看見了在人群中幫著轉移傷員的孫秋霞,兩人相視一笑。

十年的矛盾,冷戰,在這一刻盡數消失。

他們又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夏醫生。”

“夏老師。”

見到夏志的人臉上都是驚奇,他們激動地匆匆打過招呼,便忙著去拯救傷員。

夏志忙了大半夜,眼看著傷員越來越少,他擦了一把汗,就聽見有人在喊,車裡有人被擠住了。

他急匆匆地跑過去,卻發現情況十分危急。

歪倒的廣告牌上的一根鋼筋順著傷員的胸口穿了過去。

傷員更是已經奄奄一息。

“夏醫生,怎麼辦?”

發現這名傷員的還是個實習醫生,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夏志仔細觀察了一會,神色嚴肅。

“這個受傷的位置十分靠近心臟,尤其是現在不能確定是不是靠近動脈。”

“一旦有什麼震動,萬一傷到了動脈,那就壞了。”

他額頭上滲出汗水。

“小王,你去看看,讓消防隊原來,我們需要把他先轉移出來送醫院。”

小王起身迅速跑去找人,夏志看著傷員正在消失的呼吸,張華的臉瞬間又出現在了他面前。

他的雙手又開始了顫抖。

“夏醫生,消防隊員來了,陳醫生也來了。”

“不能碰到鋼筋,要不然極可能會造成二次傷害,這個位置太兇險了。”

消防隊員也開始準備將車子拆開把人救出來。

夏志乾脆從後座爬到了傷員身後,輕輕扶住了他的身體。

周圍似乎有閃光燈閃過,夏志也顧不得這些,只做好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直到一陣劇痛傳來。

夏志轉頭,一根插在了車頂的鋼筋被拆車的動作震動,掉了下來,正好刺穿了夏志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