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聿澤見寧暉一時有些失神,也未做提醒,把玩著手中的通體透亮的玉筆,雙眸帶有深意的看著他。
寧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向蕭聿澤行過禮。
“陛下,老臣明日辦過喪事,便可啟程前往邊關。”
“衢國百姓的心安全得自將軍和將士們的保家護國,待將軍出征之時,朕親率眾臣為將軍及將士們送行。”
“衢國得陛下之皇恩庇護得以世代繁榮,臣及眾將士定不負陛下的一片苦心。”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後,寧暉便向蕭聿澤告退出宮了。
蕭璟昊與張老又返得殿內,蕭聿澤便將方才發生的事都說與了二人。
“父皇,這四弟年紀尚小,兒臣想懇請父皇再行考慮二三,兒臣雖未參與過戰事,但也有些歷練,兒臣願意隨寧將軍出征。”蕭璟昊單膝跪於地上,雙手抱拳舉於額前。
“唉,你們的心意朕又何嘗不知曉,做這個決定自是有考慮的,如今外有邊塞騷動,晟國如今也是蠢蠢欲動,內亦有許多棘手之事待處置。言知雖年紀尚小,但也是該成長之時了,況且又寧將軍在,朕自是要放一半的心。”
蕭璟昊看蕭聿澤決心已下,便也未再多言。
只是眼下,還有一件棘手之事,寧夫人的死訊怕是再也瞞不住了。
蕭璟昊和張老一路在商量著要如何與紫苑說起這件事,越是接近府邸,蕭璟昊越是緊張,手心竟已密密起了一層細汗。
“這樣的畫面還是太過殘忍,我實在不忍心看到,我就先回房了。”兩人才剛走到府邸門口,張老撂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還越走越快,那一抹身影片刻便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蕭璟昊望著張老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朝紫苑的院子走去,只是步子緩了又緩。
本來在路上也想到了幾個說法,現在卻是一一推翻了。
他猛然停下了腳步,不覺中竟已到了院子前。他的一雙腳似是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一步。
一抹紫色的身影此時正立於院中的石桌前,手中似是拿了些葉片,她湊近手中的葉片聞了聞,又在手中細細的瞧了瞧。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抬起頭朝院門口看去,這一看把她嚇得鬆了手,手中的葉片便散落開來,旋轉著翻滾著落到了石桌和地上。
而院門口的他也被她嚇了一跳,本還在專心思考著,她這麼一望,讓他亂了心神,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
她看到是他,心中有些欣喜,也不自覺的朝他走去。
“三哥何時來得?為何不進來?”紫苑話才出口便後悔了,自己竟說了句廢話,她垂下雙眸,臉頰微熱,不敢看向他。
“我,我剛來,你在識草藥嗎?”蕭璟昊也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愚鈍。但看她的樣子,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些。
“嗯,你切莫過於擔心,師父定有辦法醫治陛下的頭痛之症。”紫苑瞧著滿臉愁容的蕭璟昊,心想蕭璟昊定是擔心陛下的頭痛之症,便開口安慰道。
“父皇這陳年舊疾幸得先生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的病例,以先生的醫術,假以時日,父皇的症狀定會好轉。”蕭璟昊心中一直想著如何與紫苑開口,便只是機械性的回答著紫苑的話。
兩人又一來二往的說了幾句,紫苑見蕭璟昊心不在焉,心想蕭璟昊怕是遇到了難事,但自己也不好開口詢問,便與蕭璟昊做了辭,打算繼續去研究先前未研究完的草藥。
“紫苑……”蕭璟昊見她緩步而去的背影,心中一時著急,便喊住了她。
“三哥可是有話要對我說?”紫苑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見蕭璟昊的模樣,心中瞬間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三哥,是不是將軍府那邊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