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人是我的噩夢,而世子相反!”

楚缺有些好奇,“如果那個人真是我,你會怎樣?”

這個問題鍾梨昨日就已想過,雖始終無法有個明確結果,卻也知道,“那我們就只有和離這一條路可走.”

“孩子呢?”

“我會把它帶走,好好養大。

若你執意想要,給你也無妨。

但我和你,卻絕不會再相見,老死不相往來!”

“若是其他人呢?你又會怎樣?”

楚缺又是追問。

這個問題伴隨了鍾梨三世,每次想法雖不盡然相同,結果大抵卻是一樣的。

“當時,雖說是我自己慌不擇路闖進去的,怨不得旁人,但若那個人真出現在我面前,我想我大概會忍不住直接一劍刺過去.”

“若那個人是你崇拜的人,你又當如何?”

“不可能!”

鍾梨回答的異常肯定,“我只崇拜霍將軍一個人,而霍將軍是保家衛國的真英雄,斷然沒有這個可能!”

“那是你不瞭解他!”

楚缺辯駁,聲音也跟著冷冽冰寒了幾分。

“你知道的所有事都是從旁處道聽途說過來的,做不得真。

但凡你跟他接觸過,你就會知道,他只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卑鄙小人,根本不值得你這般崇拜和信任.”

文人厭惡武將的粗蠻很是正常,但厭惡反感成楚缺這般,倒也少見。

“霍將軍我確實沒接觸過,所聽也都是道聽途說,但他征戰沙場多年,軍功無數,牢牢守衛著大央邊境,讓敵人望而畏怯,卻是鐵一般的事實,這已足夠值得所有的尊敬.”

“那你可知,他手段有多狠厲毒辣,做的事情有多慘絕人寰、毫無底線?”

楚缺神情愈發冰冷和不耐起來,這樣的人,似多提一句都是對自己的侮辱,“知道油烹嗎?他做過,用活人,不止一次!”

鍾梨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馬車已經到楚家了。

一堆丫鬟僕役環繞著,不好再問。

之後又有朝中幾名官員來訪,楚缺換了衣服就去前廳去了。

好容易熬到吃飯,屋裡只剩下二人。

鍾梨給楚缺夾著菜,問道:“世子,你在車上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就是關於霍將軍的那些.”

楚缺一下沒了胃口,把筷子放下,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才開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想的那樣!”

“大央律早就取消了這類的酷刑,霍將軍為什麼會用這般的酷刑,都是對哪些人實行的?”

“敵人,來使,叛將,逃兵,各種人都有,原因,大抵是他兇殘暴虐、嗜殺如命.”

“我聽過很多關於霍將軍的事情,若是真的,為什麼從沒有人提起過這些?”

“他是朝中官員,又是朝中竭力宣揚和塑造的戰神形象,這種事捂都來不及,又哪裡有人敢提起這個?”

鍾梨聽完這話卻笑了起來,“這就是了,若霍將軍真是沒有任何底線,朝廷又怎麼會把他當做戰神來宣揚?”

“你不認為他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