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雪落的丫頭也在一旁幫腔作證。
衛疆微微有些失神,他一直知道鍾梨會武,卻從沒真正見識過。
私下裡,他一直以為鍾梨只是花拳繡腿,畢竟哪個世家會真心讓自家的姑娘學這些粗蠻的功夫,再說,鍾梨畢竟是個女人,女人功夫再好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雖說他自已常年在沙場征戰,但他真心覺得,女人就該溫柔善良、柔順可依,就該做些女人該做的,比如女紅、彈琴、相夫教子,不然還分男人女人幹什麼?
所以對鍾梨會武這件事,他心裡一直是有些芥蒂的,所幸的是,鍾梨雖沒有其他家姑娘的柔弱,看著倒也清麗可人,在與鍾梨定親這兩年多,鍾梨從沒在他面前露過身手,他也沒主動問過這方面的事情。
然而就在剛才,他才發現,他竟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鍾梨。
他在林中目睹了差不過整個過程,本想著在最緊要的關頭出手相救,和那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來上個鮮明對比,讓鍾梨後悔當初她的執意退婚。
不料想這緊要關頭沒等到,反而目睹了鍾梨的功夫——行雲流水、賞心悅目,和粗蠻不但一點都沾不上邊,還帶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自信張揚,這種張揚自信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把目光從鍾梨身上移開。
利用刀疤大漢撿軟鞭的瞬間甩出玉簪,飛身上前把人劈暈,奪刀壓在另一人的脖子上,這一切全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即使換做常年征戰的他,都沒有任何把握能做到這些。
還有最後擲刀那一下,沒有對刀的絕對掌控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那一擲分明就是為以牙還牙,為楚家那個病秧子出氣。
楚家那個病秧子哪裡就配了?
在鍾梨護著楚缺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衛疆忍不住開口:“梨兒,剛才你沒受傷吧?”
鍾梨就像沒聽見般,繼續護著楚缺往前走。
“世子妃,衛將軍喚你,你為什麼不理?”楚缺問道。
“若是想理他,當初我就不會堅持要退婚了。”
“有道理,世子妃,當初多虧你退婚,成全了衛將軍和董姑娘,今日這麼一看,再沒有比衛將軍和董姑娘二人更般配的了。”
鍾梨頗為認為地點頭,“我也這麼認為。”
……
聽著遠處隱隱傳來的二人的對話聲和董雪落的哭哭啼啼,衛疆心中一時竟有些說不出的憋悶和煩躁。
鍾梨扭頭看向楚缺的脖子,破了一層皮,血絲還在往外滲。
她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要護著楚缺的,這才多大一會兒,就讓他受了傷。
鍾梨拉住楚缺,又拿出一條幹淨的帕子,邊用嘴輕輕吹著傷口處,邊用帕子輕輕拭著上面的血絲,“疼不疼?”
疼依舊很疼,但脖子處輕輕的涼氣讓他突然覺得有些癢和酥麻,就像一根羽毛在上面輕輕掃著,癢得他想躲,卻又不想躲,這種癢直接從傷口處蔓延至渾身上下,尤其是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