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燥熱,人像地瓜一樣不停被蒸烤著,心裡的那點對生活的期待,如身體裡的水分一點點蒸發。

疲憊的身體裡裝著受傷的心靈,迷迷糊糊回了宿舍,不覺得餓,也沒有渴的感覺,只覺得很不舒服,迫不及待的躺到床上,那時已經七點多了,天黑透了,沒有開燈。聽著屋角傳來吱吱吱的蟲鳴聲,汗從額頭沁出來,我像一隻缺氧的魚,快要呼吸不了了,開啟風扇,風吹出來也是熱的,耳邊電風扇呼呼呼作響,想著林晚風為什麼不回我簡訊的原因,煩躁的整晚都無法入睡。

五點的時候,玻璃窗透進了亮光,眼睛疲憊的睜著,腦袋也疲憊的思考。

直到上午九點多,我才接到林晚風的電話,說是和朋友出去吃飯喝醉了,他始終沒有提那條訊息,我也不好意思提醒,忘了說了,林晚風沒有參加胡麗的婚禮,是因為忙著和他同學籌備創業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站在一個坡頂上助跑後,身體一躍就飛了起來。飛到村子裡,一戶人家的屋頂上,從這個屋頂一躍又跑到那家的屋頂上,這是個幾乎沒什麼內容的夢境,只是一直在飛。

我意識到那是個嚮往自由的夢,不是身體的自由,而是心靈的自由。

小時候我在家時常看周公解夢,我把那本書從頭翻到了尾,每次看到書裡對夢的解釋。說未婚女孩做某種夢,表示能找到如意郎君,就會有種莫名的感覺,期待自己快些長大,也可以找一個如意郎君。那時十四歲的我,還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感到害臊。

長大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女孩兒想談戀愛是可恥的,女孩子追男孩兒是很丟人的事兒。

後來談了戀愛,也不敢同人講,總是小心翼翼的隱瞞,不希望別人知道。會隱藏自己的心思,不讓另一半知道自己的感受,也不讓身邊的人知道,從來不會大大方方的表達愛意,總覺得那些是讓人羞愧的事情。把女孩的矜持刻進了骨子裡,把真實的自己也隱藏了起來。

我就這樣小心翼翼的生活著,膽怯到不敢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我知道這不是我。溫柔順從,只是我的假面,奇怪的是大家好像很喜歡帶著面具的我,只有我自己厭棄這張面具,當我發現找不到原來的自己時,心開始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