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風已經畢業了,他沒歇著,很快就開始和他兩個同學一起創業,為了節約成本他們商討後,把根據地定在了韓城。

其實不是什麼大公司,幾臺電腦,四五個人,在商業區一個寫字樓租了一間屋子辦公。

聽他說,他那個叫徐銘的同學,大學專業是動漫設計,那個叫崔瑤的和他一樣是美術生,其餘幾個人是他們在社會上招的,我對他們的分工不太懂,對他們公司的事情更是一竅不通。

那時候我就覺得林晚風更加遙不可及了,如果我們倆在爬山,本來他起點就比我高,我又沒他爬的快,那種遠遠被他甩在身後的失落感,就愈加強烈了。

創業初期會很忙,這個我理解,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他不聯絡我的時候,我也不去打擾他。

業餘時候,我仍舊堅持寫我的小說,也向網站投稿,有幾次網編找我簽約,因為要列印合同,怕麻煩的我拒絕了。還有一次我終於下定決心跑到列印店花了二十多塊錢,把合同列印好了,想到不知道去哪裡郵寄,就又打了退堂鼓。

我對作家這個頭銜沒有了奢望,我甚至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算是一個作家。

長時間枯燥的寫作,使我對自己的作品像對自己一樣,沒有一點兒信心。如果以前我還想過當作家,後來我就只想要出一本書,再後來我就想著,自己只要能寫一本完結的小說就夠了。

是的我對自己的要求越來越低了,有時候也想過要放棄。

我對林晚風說“我的小說可能寫的太差了,所以才沒有人看。”

那時林晚風對我說:“你不是看過《月亮與六便士》嗎?想想斯特里蘭德,我想他肯定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偉大的畫家。”

林晚風說的對,斯特里蘭德從來沒想過成為偉大的畫家,他只是認真的做著他愛的事兒。所以我也只認真做我喜歡的事兒就好了,至於結果怎樣根本不重要。沒有幾個讀者又怎樣?寫出我的故事,寫出我的思想已經足夠了。

很快就來到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我們約著一起去看電影,從電影院出來林晚風從褲子口袋掏出手機,剛按了兩下,手一滑,他的手機掉在了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

我趕忙去幫他撿起來,手機螢幕亮著,我瞥見了一條資訊,“出來一起看月亮吧!”

我徵了一下,那是一個女孩兒發來的訊息,因為手機號的備註是崔瑤,我知道這是他同學,他同我講過,在學校同寢室裡幾個男生都和他很要好,還有兩個女孩子和他們關係不錯,其中一個和他還是老鄉,就叫崔瑤。

我把難過隱藏進了心底,笑著把手機遞給他,我們若無其事的走出電影院。

站在電影院門前的廣場上,我抬起頭默默地看了眼天空那輪明亮的月,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卻故作輕鬆的微笑,給了他一個擁抱,我想是我這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使得他怔了一下。很快他的一雙手還住了我的背,我把頭埋在他胸口,眼淚有點不爭氣的跑出來,怕弄溼他的衣服,趕忙推開了他。

他站在我面前,呆呆的看我,慌忙轉身的我,將一句我走了丟給他。

“我送你!”

“不用。”

在那個明月秋風的夜晚,幾句簡短對話,我和他就這樣告別了。

秋天的風,很涼爽。路上我默默騎著電動車,心裡是種說不出的滋味,酸酸澀澀的,我想我是吃醋了。

很快我的理智便戰勝了情感,如果我問他那個訊息怎麼回事兒,會顯得很小氣吧,我可不想讓他知道我是那種小心眼的女生,於是我默不作聲的,把心底翻湧出來的那點小情緒,如同沙石般讓它沉澱在心底。我以為所有不良的情緒,就算不發洩出來,把它壓在心底時間久了,它會像胃裡的食物一樣消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