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看我,給他的目光找一處合適的地方安放。我想其實他也挺尷尬的,我不禁又想起那天晚上的畫面來。不過他到宿舍來的那個白天,究竟是怎樣的情形,我就怎麼都想不起來了,可能是因為那時頭腦不清醒的緣故。
我把嘴唇,貼在透明的玻璃杯邊,開始輕輕的吸杯子裡的水。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很突然站起來,坐到離爐子挺遠的一個凳子上。
“你去火邊烤烤吧。”
我看著他那不知所措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我走過去,在他剛剛坐過的位置坐了下來,凳子還是熱熱的,陽光照在後背上暖暖的。
這時候從外邊進來一個女孩子,她扎一個高馬尾,面板黑黑的,瘦長臉,個子和我差不多。她叫許薇。
許薇一進屋,隨手從門口拿了板凳,放在我身邊就坐了上去。
她把兩個手舉起來,攤開手掌在爐子上烤著。嘴裡喃喃的說。
“冷死了。”
許薇說話的聲音是接近感冒的那種。
她看看我。
“胡麗不在?”
我點點頭“我來時她就不在。”
她又看一眼胡陽,笑著說。
“你坐那麼遠幹嘛?不冷啊!來烤火呀!”
我從她話語裡,聽出一種反客為主的意味。
我想胡陽也是有這種感覺的。他搬著凳子,靠近許薇坐下。笑嘻嘻的對著她說了句。
“說的跟到你家了一樣!”
“我就把這當我自己家了,怎麼了?”
她看著胡陽,說這些時還挑了挑她細長的眉毛。
她們鬥嘴的樣子挺有趣,像一對小情侶,我在想她們倆個倒挺般配。坐在旁邊的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透明人了。
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個人和我在一起時,能讓我輕鬆愉快,產生那種和諧的感覺。偶爾的時候我會覺得胡陽很好,只是他身上缺少我想要的安全感。我總覺得他愛說花言巧語,像那種會朝三暮四的男人,儘管我沒有確鑿的證據,可我就是很相信自己的感覺。
許薇抬著下巴,對著胡陽吩咐。
“給我倒杯水去。”
我想假如有人這麼和我說話,我也不會去。
想也知道胡陽不會乖乖妥協“到自己家了,自己倒。”
許薇並不生氣,而是起身,自己找杯子倒了一杯水。
大概又過了一會兒,胡麗從外邊進來,我們四個人在堂屋支起桌子,打起麻將來。在胡麗家蹭了頓晚飯,晚上我們繼續打麻將,一直打到夜裡十二點,我索性就在胡麗家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