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喝醉酒的胡陽打來的,他說了許多話,每一句都很傷人。
他說“顧明月你就假清高吧,我哪裡配不上你。你喜歡那個大學生,人家大學生能看的上你這種鄉下丫頭嗎?你別傻了!人家就是玩你,不花錢不玩白不玩。”
我一言不發,只默默聽他說著,我知道他是喝多了,可也有一句話叫酒後吐真言,也許他就是這麼想的,以前我一直覺得胡陽就是愛喝酒,其實人挺好的,但在這一刻我覺得她真噁心。
他既然可以這樣猜度別人,那說明他也這樣想過,原來胡陽是這樣齷齪的男人,以為天底下男人都像偶像劇男主那樣深情,也許這本身就是個錯誤。可能所有的男人都有過玩弄女人想法,只不過有些男人隱藏的比較深。我甚至有點懷疑,也許胡陽說的對,林晚風真的也那樣想過。也許他和那些猥瑣齷齪的男人,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自己曾經的認知可能是錯誤的,當我意識到,我在否定自己的認知時,覺得有點可怕,為什麼我的想法,總是輕易的被人動搖,因為我內心裡沒有一個信念是堅定的。
我早就知道人性和現實一樣的醜陋,只是我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我心裡的那個水晶球,存放著我對美好的幻想,胡陽親手將它打碎了,我甚至聽見了它破碎的聲音,那些碎片和胡陽的那些話,一併刺在了我的心頭。
第二天一早,我便找到胡麗說要回家,那時胡麗很為難。
“胡陽酒都沒醒,你們怎麼走啊!”
我冷冷的回她“我自己走。”
胡麗皺眉:“不是說好的你們一起走嗎?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反正他酒沒醒,讓他住兩天吧。”
“家裡有急事兒?”
“沒有。”
“那是為什麼?”
“別管了,反正你要不送我,我就自己打車走。”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你別問了。”說著我走了出去。
胡麗和他老公跟在我身後出來。
胡麗嘆了口氣道“哎!她這驢脾氣又上來了,你開車送她走吧!”
胡麗和她老公送我到長途汽車經過的路口,我們坐在油站旁邊那排塑膠椅子上,許多提著大包小包行李的乘客也站在路邊等車。
公路兩邊積了綠色雨水的溝壑裡,發出一股刺鼻的臭味。幾聲蛙叫從水溝裡傳來。
“呱呱呱……”和那“吱吱吱……”的蟬鳴聲,簡直要把人,那本就發昏的腦袋吵炸了。
胡麗又問一遍,“你肯定有事兒。”
我皺著眉,低下頭:“你別問了,現在我不想說。”
胡麗終於肯罷休了,不再煩我,經過一個小時的沉默,我們終於等來了長途汽車。
我排著隊上了車,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看著汽車把胡麗甩到了身後。我看著她向我揮手,自己卻沒力氣把手抬起來,於是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她,用那呆滯的目光,同她作別後,我在心裡默默做了決定,和胡陽絕交,以後這個人再不是我的朋友,我從心底厭惡鄙視他。
你會娶我嗎?我們會結婚嗎?我在這兩個句子間斟酌了一會兒,選擇了後一句話發給林晚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心在等待中煎熬著。眼前的景物在農田,樹木,河流之間不停變換。也許他在忙,沒有看到我的訊息,我自我安慰著。
下午六點多我在韓城長途汽車站下了車,步行走到公交車站,坐了通往出租屋的8路汽車。
眯著眼睛坐在最後一排,身子跟著公交車的頻率搖晃,期間我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心裡的期望,隨著窗外的天空一點點暗下來,
討厭這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