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找個什麼樣的?"

我搖搖頭"不知道!"

她嘆口氣:"哎!那就難辦了。"

真是好氣又好笑:"難道不結婚就有罪嗎?"

"倒也不是,只是一個人過一輩子多沒意思。"

"其實找個人湊合一輩子,也挺沒意思的。"

"我說不過你,可惜了,你沒去當律師。"

早已習慣了她這種說話方式,我就沒有接話。

天黑透的時候,我們停在了商場門口,那是本市最高檔的商場,忘了是誰提議進去唱歌的,我想應該是她。胡麗喜歡林憶蓮,好多年裡我都只聽說過她的名字,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後來在八卦新聞裡看到她,覺得她倆長的還挺像的。

她唱了最愛的曲目《至少還有你》,手拿麥克風的胡麗,站在螢幕前,閉上雙眼腦袋隨著音樂輕輕晃動。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

她唱的投入,坐在沙發上的我一臉享受的跟著哼唱。

她唱完一曲非讓我也來一首。我推脫不掉,只好硬著頭皮點了周杰倫的歌兒。

五音不全的我,趕鴨子上架的唱起來。

"天空灰的像哭過,離開你以後,並沒有更自由。"

我依舊坐在沙發上,有些拘謹的對著麥克風唱。

也許是我不擅長唱歌,總之我無法如胡麗那般放鬆。

事實上我的神經總是緊繃的,雖然胡麗是我很好的朋友,可我仍舊不會同她訴說心事兒,比如失戀的事兒我從沒同她說過,我的分享欲很少,許多事兒都選擇默默承受,默默地消化。也許他們會覺得我莫名其妙的憂鬱,事實上只有我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麼。

假如每個人都有一座房子,胡麗房門敞開,我可以隨意進入,她會毫無保留的向我傾訴心事兒。而我的門總是關上的,我會去別人家做客,但不願意讓別人闖進我的家門。我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我無法享受這種孤獨,事實上我是忍受著它,即便如此我仍舊沒有勇氣開啟房門,請別人來做客。

唱了兩個小時的歌,嗓子都有些疼了。

九點左右我們走出商場大門,雨點兒毫無防備的落在我的脖子上,涼涼的。

我道:"下雨了。"

"沒有吧?"

我邊走邊說"下了雨點兒落我脖子上了。"

胡麗仰頭看了一會兒,符合道"哦還真是。"

說著她伸手擦了擦額頭。

我們不約而同的加快了步子。

前邊路口擺攤的大嬸兒跟我們一樣慌張。她手腳麻利的收拾地上擺著的小商品。

去幫那大嬸兒是我提議的,胡麗一口答應率先行動的,她跑過去對著大嬸道。

"阿姨我們幫你收吧,下雨了。"說著她已經上手去幫忙了。

我便跟過去,和她們一起收拾。

東西很快收拾完了,大嬸兒非要我們挑個卡子,硬要送我們,以表感謝。

我連忙搖頭"不用,不用。"

雨點越來越大,眼見推脫不過,胡麗看我一眼道"那我們挑一個好了。"

胡麗還真選起來,她拿了一顆彩色的糖果髮卡,很配她那天的裙子。我猶豫了一下,拿了那個橙色的兩瓣桔子的髮卡。

我滿心歡喜的,將那隻可愛的小發卡捏在手裡,我們頂風冒雨,一路狂奔,奈何路途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