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們去了一個臨街的燒烤攤,要了什麼菜?我還是記得的。一盤毛豆,十串羊肉串,我記得我們還一起抱怨了,那盤很鹹的煮花生。

林晚風只給他自己要了酒。

心血來潮的我,突然來了小酌一杯的興致。林晚風溫柔善良使我放下了戒備,我想喝了酒可能更容易要放鬆心情。

“給我也來一杯吧。”跟服務員說話的時候,我的語調是輕輕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沒想到你還能喝酒。”

“啤酒白酒都嘗過,扎啤還是第一次喝。”

顯然我這話是謙虛了,以前我常借酒澆愁,有一次一口氣喝了一瓶白酒,這是真的,喝完後我躺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中間還把胃裡所有的東西倒了個乾乾淨淨,最後吐起酸水來。那是剛和蕭沐分手後,那段日子對我來說真的是太痛苦了,

“那你肯定能喝這酒,這個沒什麼度數的。”林晚風衝我笑了笑。

我雖然以前常喝酒,但酒量是一點兒沒練出來,仍舊是一個就醉。

兩杯扎啤端上來,那杯子大的有些驚人,但不得不說,扎啤真是消暑解渴的良選。

因為花生太鹹得緣故,我吃了不少毛豆。碧綠的毛豆殼堆在桌上,像一座迷你的小山。

我端起桌上的酒,林晚風遞過來的杯子,和我手中的杯子碰撞在一起,叮咚一聲發出清脆的響聲。

開始我還有些拘謹,一口一口的喝,酒是苦加瑟的味道,蠻解渴的。

不知道說什麼的我,就是一邊吃一邊喝,羊肉串我只嚐了兩個。

“還畫畫嗎?”他問。

我說“不畫了。”

那你平時在宿舍都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躺著看天花板。”

他又問我“你愛看書嗎?”

我說小時候愛看《安徒生童話》。

我看他撲哧一聲笑了。

我臉略略一沉。

“很好笑嗎?”

“不啊,看來你從小就愛看名著。”

我從他話裡聽出了調侃的意味,但還是給面子的衝他笑了笑。

好端端的被人笑話,我心裡自然不服,好像誰沒看過書一樣,要知道我以前可是書蟲呢,只不過這幾年倦怠了,寧可發呆也懶得去翻書。

其實也是因為沒有閒錢,書店的書很貴動輒幾十元,那些年我的手頭總是很拮据,我承認我並沒有到愛書如命的程度,只是有閒錢的時候,會想起來買一本自己想看的書,必須將一本書看完,才能買下一本。

“那你呢?你都看什麼?”

他要和我比看書,我小時候看的第一本書是文言版的,《聊齋志異》,那個時候我好像也就十來歲,那書是從我大伯家借的,雖說是沒看懂內容吧,不過沒事兒我就愛翻翻,書皮都被我翻卷了。當然這不是炫耀,而是那時候有點無知,看書就是隨便的拿一本就去看,不會想是不是適合自己。

“你看過《挪威的森林》嗎?我最近在看。”

“哦,”我點頭,故意漫不經心的說“是村上春樹的。”

他一臉驚訝的看我“你看過?”

我本來想顯擺一下,突然想起來,那書裡邊文字許多都少兒不宜的,雖然我二十多了,但總覺得讓人知道我看那樣的書好像就不純潔了。

“我只是聽人說過《挪威的森林》是村村上春樹寫的。”

這麼一來我好像還是輸給了他,我突然意識到我那可怕好勝心又鑽出來了。算了幹嘛非要和他爭個高下呢!

於是把剛剛想說的話,和杯子裡的啤酒,一起嚥進肚子。喝第二杯酒的時候,感覺好像被開啟了任督二脈,喝進口裡的酒,沒有了先前的苦澀,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