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事兒明天再去面對好了。風仍舊從窗縫裡溜進來,於是我再次矇住了腦袋。
手摸著凍成冰塊兒,有點兒發麻的腳,想讓它快點恢復知覺,其實真的有了感覺,也只會是冷。
於是我常常想,疼和麻木兩種狀態哪種更糟糕,疼的時候我希望自己可以麻木,那樣就感覺不到疼痛,麻木的時候又希望能感覺到疼痛,那樣才證明自己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好像生活就是在痛苦中掙扎著,糾結著。想到這裡,眼淚就不爭氣的往外流,我扯過被角擦掉眼淚,側了個身兒,只覺得貼著枕頭的那邊臉溼溼的。
這時候手機發出滴滴的響聲。
點開qq不是林晚風,失望的情緒爬上心頭。
訊息是一個微笑的表情。
然而我臉上擠不出一點兒笑意。
“有事兒說事兒!”
“情緒不大對啊!怎麼,誰惹你了?”
“除了你還有誰?”
“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他這樣一問,我一時想不到該怎麼回了,畢竟是我無理取鬧,自己心情不好,找人家出氣。
“電熱毯被我修壞了!”
“你還會修電熱毯?”
“就是因為不會啊!會的話還能修壞嗎?”
“多大點兒事兒啊!沒事兒明天我去幫你看看!”
“不用看了,已經報廢了,都著火了。”
“你可真是的,不會弄就別瞎弄,東西壞了不說,萬一電到了,那可不是玩的。”
“以後自己別瞎整了,我以前學過電工,這種事情跟我說一聲,我來幫忙。”
我眼睛一亮“你什麼時候學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又不關心我!”
“這話說的,我幹嘛要關心你!”
“不說別的,咱倆是朋友吧?你上輩子一定是蛇。”
“誰是蛇,我屬龍的!”
“你不是蛇,怎麼跟蛇一樣冷血。”
“那可能真是,說不定是白素貞呢。”
“切。”
“你不冷嗎?要是沒有冬天就好了。”
“我熱著呢,開著小太陽插著電熱毯,現在渾身冒汗。”
“滾!你就氣人吧。”
睡前和胡陽閒聊著,打發這寒冷又無聊的夜晚,鼻涕又流出來了。像老鼠探出洞一般,我把腦袋伸到被窩外邊,找到紙擦著鼻涕,難聞的焦味仍未散盡,關不上的燈整夜都亮著,儘管還是一樣的冷,但看到橘色的燈光,讓人覺得彷彿是有一點兒溫度的。
整晚都在做夢,睡醒一覺的時候,終於不冷了,但熱起來也是難受,感覺自己像一塊燒著的碳,嘴皮有些幹,口渴的要命,就是懶得起來去倒水。看來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