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男人還是女人,女人肯定是懷孕了,男人就可能是咽炎,我爸就有咽炎每天早上乾嘔。”胡陽嬉皮笑臉的打斷我。
我不耐煩的道:“你聽不聽,要不你來講?”
“聽聽你繼續。”
我撇了撇嘴繼續道“這樣連續好幾天以後,他覺得自己可能生病了,於是就去醫院檢查,檢查統統做了一遍也沒查出毛病來,他開始失眠,每晚到點就醒,比鬧鐘還準,每次一睡醒他就問他媳婦兒幾點了,他媳婦兒困得睜不開眼睛,就說不知道。第二天三天夜裡都照舊,他問幾點了,媳婦兒說不知道,第四天他又醒了,把媳婦兒晃醒,問幾點了?”
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
“她媳婦兒有點不耐煩,這回她看了眼表。”這時我停了一下,拉住胡陽的胳膊,乾淨利落的猛然說出“十二點了!”
嚇的胡陽“啊!的一聲尖叫!”
“哈哈哈!”我彎著腰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胡陽則用力拍了我後背一下“你嚇唬人!”
我笑的更歡了,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那早該停止的笑聲,突然就不受控制了,眼淚也控制不住從眼眶裡彪出來,到最後我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還是在哭了。
“有那麼好笑嗎?”起初胡陽只是有點兒質疑我的笑點。停了一會兒,他用擔心的口氣問道。
“明月你沒事兒吧?”這時他已經蹲下身子。
我心裡好難過,好委屈,可是難過總該有個理由啊!可那時並沒有,我想到了死去的父親,想到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痛苦的洪流彷彿找到了缺口,決堤而下的那一刻,我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胡陽伸手輕輕拍著我的肩膀,痛哭變成抽泣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我這樣是多麼不合時宜。
“難過就哭出來吧!” 他用成年男人的口氣安慰我時,我覺得有點兒好笑。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理解我為什麼會突然大哭,還是隻是出於慈悲,或者只是假裝罷了,說不定他覺得我發神經呢,哪有人笑著笑著痛哭起來,連我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我擦乾眼淚後,站起來,說了句“沒事兒,我沒事兒了。”
我有點忐忑的看向身旁的胡陽,夜很黑,我安心的把目光放在他的那張模糊的臉上。“我是不是有點兒神經?”
“哪有”他輕輕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