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軌上滑行的火車,轟隆隆的響著,我們坐了一夜的火車,凌晨六點到了中轉站,下了火車天還不亮。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隨著人群流出出站口。

回頭看時,發現這是個很氣派的車站,比我們市裡的車站大多了,原來這就是大城市的樣子,只這麼一瞬的感慨後我,就硬生生被現實拉了回來。

我們各自背一個,足以將我們壓彎腰的大包裹,沿著車站的大理石路面,從出站口來到候車室門口,抬頭望一望那些高高在上的牌子,我的目光開始掃視周圍的建築,漫無目的尋找售票廳。

走在我身邊的胡麗,碎碎念著。

“我們現在去哪兒?是不是該先去買車票?我餓了,要不是你說貴,我就在火車上買泡麵吃了,我現在又餓又累又困。”

誰說不是呢,胡麗說出了我的感受,坐了八個小時的火車,血液不迴圈我的兩條腿木木的,明明沒吃什麼東西,卻覺得肚子也是脹脹的,渾身都不舒服。

“咱們先找售票廳吧,你看看哪個是售票廳,我沒帶眼鏡,看不清。”

眼鏡盒不知道卷在包裹裡的哪一處,現在找就得把包袱解開,東西全掏出來翻一遍才有可能找到我的眼鏡。我可不想這麼幹,太麻煩了。之所以拿上眼鏡兒,是怕到了電子廠上班時,看不清會影響工作。其實想想我應該出門的時候戴上眼鏡的,現在有點兒追悔莫及那感覺了。

“那兒,那兒是售票廳!”胡麗興奮的指給我看。

進了售票廳,在視窗排隊排了許久,終於輪到我們了,我們一邊慌張的從口袋裡掏出售票員要的身份證,我一邊對售票員說。

“要兩張去深圳的票。”

我以為買了票,再進候車室等一會兒就可以出發了。

售票員說,最早的車是十點,於是我們買了十點的票。

從售票廳出來,我和胡麗一路走,一路商量,去哪裡。

“去候車室等著吧?”我詢問的說。

胡麗皺眉“你不餓嗎?我現在好餓。”

我看著胡麗小小的身軀,揹著那麼個大大的包裹,艱難的往前走時,突然覺得很像蝸牛,一步一步向前爬的樣子。此時的我亦是如此。

天已經亮了,我看著路邊的小攤,騰著熱氣的包子攤兒,帶著小平帽,濃眉大眼,眼窩深邃,穿著少數民族服飾的那個攤販吸引了我,我們市裡車站也常有這樣的讓人。

我又不是機器怎麼可能不餓,肚子咕嚕嚕響,口渴的要命呢。

車站邊就有一個小超市,我們進去買了瓶水。我咕咚咕咚一口氣,將一瓶水灌進肚子,胡麗也喝了半瓶。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迎面走來的人,好像有什麼急事兒,腳下踩著風,接連撞了我和胡麗。

“你是瞎了嗎?怎麼走路的。”

我都餓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沒想到胡麗還有勁兒,和人吵架。那人也是沒禮貌的,撞了人也不說跟我們道個歉,腳步反而更快了,頭也不回就走掉了。

胡麗的聲音,吸引了不少,路過行人的目光。

我拉拉她的袖子:“好了,人家看咱們呢!”

我想的是出門在外,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

“什麼人!”胡麗看著那個急匆匆的背影又說了一句。

我們把行李放在身邊,坐在廣場一處石階上,撕開面包袋子,啃著剛才從超市買來的麵包。

胡麗邊嚼邊說“真沒想到,出趟門這麼難。”

我看了眼胡麗“對呀!我可真不知道深圳這麼遠。”

我們已經坐了八小時的火車了,但其實連一半路程都沒走到,還要再坐十二個小時,這樣算下來,就是二十個小時的車程了。

這時胡麗接到了胡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