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待阿薇等人離開後,衙門裡炸成了一鍋亂粥。

新來的“不知道”地順理成章、腰桿筆直,老人們眼前發黑、一時無從回憶起。

饒是清楚難找,一連三天都沒有進展,還是讓阿薇著急了下。

陸致接連兩天大清早吃了燉肉,味道雖好,也難免膩味,偏大半夜睡夢裡還是燉肉香氣,矇頭睡覺都不好使。

沈臨毓去了廚房裡,見阿薇坐在灶前,也搬了把杌子坐下來。

他這幾日也沒有空著,白天一直在衙門裡。

此次來中州,為的是尋找阿薇的父母,並未身擔巡按一職。

不過他閒著也是閒著,乾脆翻看這兩年案卷,也是讓衙門那些官吏都緊一緊皮,別想著敷衍了事。

但是,威懾歸威懾,沈臨毓也不可能撬開那些人的腦袋,看看其中到底裝沒裝有用訊息。

阿薇拿火鉗撥弄著柴火,開口道:“我也不是耐不住性子,只是覺得這麼下去很難有收穫。”

沈臨毓看著她,問:“確實如此,而且一味等著不是你的性格,你向來主動出擊。”

沒有訊息,那就去收集訊息。

以前在京裡,有聞嬤嬤與娘子嬤嬤們嘮家常,有許富德和混街頭的年輕男子們打聽事,甚至阿薇母女兩人也閒不住,盯上誰了就主動尋上門去。

讓她坐等進展,確實不適應。

“我看案卷時想到的,中州府裡,認識你父母的不止那些官吏,還有不少百姓,”沈臨毓緩聲道,“收殮一事,也不是隻有官吏才做。”

握著火鉗的手頓了下,而後阿薇倏然笑了起來。

“想到一塊去了,”阿薇把火鉗放下,抓住了沈臨毓的手,仔細說她的想法,“我那時年紀小,記得的事很少,但我父親一定是個好官。

他受祖父教養,定不會做個自墮門楣的昏官,他又是當朝太師之子,衙門裡就算有地頭蛇,也不敢在他這裡耍威風。

那兩年,他一定是以他自己的想法來做中州的父母官。

不敢說百姓人人稱頌,但他經手的政務、查辦的案子,總有人會記得他吧?

若是有重大的案子,他主持了公道,那苦主在他和母親去世後,會不會幫著收殮?”

掌心溫暖。

沈臨毓極其自然地反手握住,寬慰道:“既有方向了,那明日你和我一道去衙門,讓他們把令尊經手的案卷都翻出來,記下名字住處,一家家尋、一家家問。”

阿薇頷首。

“現在,你該回去歇覺了,”沈臨毓說著,朝門外抬了抬下顎,“半夜不睡覺,你舅舅擔心。”

才剛剛走到門邊的陸駿聞聲,腳步立刻停下。

他也是被燉肉香氣燻醒的。

想到阿薇又睡不著,陸駿思來想去,起身來看看。

一來,肚子餓了,就著肉湯下碗麵條。

二來,開導開導阿薇。

他沒有那麼會開解人,但酒後好說話,吃飽了也是一個道理。

他們一人一碗麵,吃得身子暖和了、心情舒暢些。

陸駿沒想到,沈臨毓竟然在廚房裡,且還聽到了他猶豫的腳步聲。

他在猶豫什麼呢?

自然是“別做個掃興的大人!”

大姐的話如雷一般響徹腦海,陸駿心一橫,轉過身去:“舅舅沒來過,沒來過!”

說完,三步並兩步離開。

阿薇失笑,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脖子肩膀,對沈臨毓道:“我這就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翌日。

阿薇一道去了衙門裡。

王知州到底配合,但畢竟是老案卷,不好找,找出來的儲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