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獎賞完畢,心情稍微好了些,就看到安北侯竟然揹著御賜長弓,朝著這邊走來,皇上的眼皮就開始跳。
今天恐怕不好壓下來了。
皇上又看了一眼坐在旁邊還在神魂落魄的太子,心裡就氣得不行。
簡直就是個蠢貨。
他已經讓太子妃住在孃家的院子裡,過些日子,太子妃心情好了,太子再去說點好話,女人不就是這樣麼,哄一鬨就好了。
這下好了。
那長弓是當年宣家獲得安北侯這個稱號的見證。
如今安北侯揹著這長弓而來,這就是死了心了。
皇家御賜之物在身,安北侯挺立在皇上面前並沒有下跪,封莫宇站在一旁側身立住。
“臣,宣忠,懇請皇上放宣家長女宣明燁和離歸家.”
眾人譁然。
“你個孽子,你在說什麼!”
那邊安北侯老夫人猛然站起身來,眼睛瞪得碩大。
說罷,安北侯老夫人顫顫巍巍走上前來,跪在了皇上面前。
“老生沒有教導好兒孫,懇請皇上莫要怪罪.”
說罷,安北侯老夫人還呵斥安北侯道:“孽子,你還不趕緊跪下.”
宣忠立在那裡,腰板挺得筆直:“母親,兒子身上揹著的是先祖黃帝賜給宣家的長弓。
若是跪了,反而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安北侯老夫人噎住,隨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你趕緊收了你剛才說的話.”
“母親,燁兒的命都快要沒了。
你是想要一個死了的太子妃,還是要一個活著的孫女兒?”
“你.”
“母親,母不慈,子可不孝!你既然對我的兒女都沒有憐惜之心,做兒子的也只好忤逆了。
您不心疼自己孫女兒,但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能不疼。
皇上,那是我的長女,生下來被我呵護在掌心養大的孩子,她倒在血泊之中,我想沒有一個做父親的不心疼.”
宣忠一個武人,如今說起來,聲音帶著哽咽,一旁的人都為之動容。
“太子是您的兒子,臣無權管,也管不了,但是還是那話,請您看在都是做父親的情分上,放我女兒歸家!”
說罷,宣忠將自己身上的長弓給取下,立刻有下人上前恭恭敬敬取下。
宣忠一撩長袍,直直跪下,再次大聲說道:“臣,宣忠,懇請皇上放宣家長女和離歸家.”
此事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可以迴轉的餘地了。
若是平日裡,還能壓。
可是今天這事兒壓不下去,等到散席,所有人都會知道宣家嫡長女宣明燁與太子發生衝突,被太子傷害倒在血泊中,至今還沒有醒來。
原本安北侯府已經對太子不滿,現在太子妃都要死了,安北侯不可能還忍耐。
皇上心中將太子臭罵,冷冷看向了太子:“太子,這是你自己的事兒,你說吧.”
太子起身,嘴唇抖動,想說些什麼,最後一閉眼,走了出來,跪在了皇上面前。
“父皇,這事兒是兒子的錯。
既然太子妃已與兒子鬧成這樣,兒子願意與燁兒和離。
望今後,燁兒生活幸福.”
太子閉上的眼睛竟流出了些淚水。
隨後太子對著安北侯叩拜了一下:“岳父大人,是我沒有保護好燁兒.”
再然後太子再次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這事兒是兒子錯了,兒子願意去皇陵守墓一年,為自己的錯誤贖罪.”
這話一出,眾人譁然。
封莫宇都有些吃驚,不過很快他就在幾個皇子身上掃了一眼,明顯看出三皇子的眼神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