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風波之中的瑕月,她快步走回墨軒居。
她在無人之處伸出了自已的手,有點痛,但這痛彷彿對她沒有什麼感覺,就好像已經麻木了……
“瑕月。”
瑕月猛然轉頭,是阿瑞。
“怎麼了,三爺找我?”
“不是,是三爺問你藥熬製的如何了?”
“剛好,我這不就在去熬的路上,熬好了我就送過去。”
瑕月也顧不上手中的傷口,就去為韓允默熬藥了,這藥必須由她親自熬,事關自已的小命,她不放心交給別人。
很快,一個時辰之後,瑕月端著熬好的藥走進了墨軒居里頭。
“三爺,該喝藥了。”
瑕月沒有將她被欺負的事情告訴韓允默,也沒必要告訴他。
“過來。”
韓允默見瑕月端著藥,規規矩矩的站到他面前。
“三爺,先喝藥吧。”
這是她熬了一個時辰的藥,而這也是最關鍵的一方藥,今日喝完,月圓之夜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了。
瑕月看著他的眼神裡帶著點哀求的味道,就不喝就是罪人一般,韓允默閉眼,心一狠,一口氣將藥都給喝完了,一滴也不剩,她也露出了笑容。
但藥真的很苦,韓允默哭得整個人都變了臉,瑕月連忙拿出一旁的蜜餞,喂他服下。
“三爺嚐嚐,可甜了。”
瑕月將蜜餞用小盤子端上,她低著頭,她沒有吃過這蜜餞,但映月說極甜,那就是很甜。
韓允默沒有動,蜜餞這種小孩子才吃的物件,他才不會喜歡呢!
“把手伸出來。”
“三爺,沒事的。”
看來韓允默是知道了方才發生的事了,這府中自然是有他的耳目,只不過韓允默事後才為她開口,又有何用?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奴婢,三爺又怎會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開口?她只需要做好自已的事,若是別人要來招惹,自已不理會便是。
想到此處,瑕月連忙跪在地上:“瑕月只是一個奴婢,受些傷也不是什麼大事,但若是讓三爺費心,那奴婢才是罪該萬死。”
“瑕月,抬起頭來。”
瑕月低著的頭緩緩抬起,眼中是冷酷,就好像沒有什麼是她在乎的。
“有些人,有些事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瑕月明白。”
“你不明白。”
韓允默否決她,他勾起了瑕月的下巴,讓兩人對視,瑕月主動錯開他的視線,不敢看他。
“你瞧瞧你,你連與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三爺是主子,瑕月是奴婢。奴婢就是奴婢,主子就是主子,瑕月不敢尊卑不分。”
她不知道韓允默是故意試探她還是怎麼的,但腦袋上忽而有一道笑聲,“瑕月啊,你還真是有趣,每每瞧見你,我就覺得好熟悉。”
韓允默迅速收起笑容,抓著瑕月的衣領,將兩人的距離縮短。兩人靠得極近,彷彿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你知道嗎,你像極了那個愚蠢的我,明明早就被人看穿,卻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你就是那樣。你很聰明,你知道怎麼說話討我歡心。可我是人,人有七情六慾的,若總是太完美,才是真正的虛假。”韓允默看著琥珀色的雙眼,嘲諷地盯著她,不知是在嘲諷瑕月的自作聰明,還是在嘲諷曾經的那個自已。
“瑕月是個奴婢,謹小慎微有錯嗎?”
青竹有事稟告,便著急進來,卻沒想到瞧見這一畫面,瑕月與三爺貼的緊,三爺一隻手抓著衣領,另外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他摸摸鼻子,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不,來得很是時候。瑕月就快撐不住了,她的雙手在微微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