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哥,什麼都不必說了。我如今是個殘廢,礙不著你們什麼路。”

韓允默自嘲,他左右一個殘廢,四周都是監視他的人,自已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走出這個牢籠?

“三弟,你知道大哥的,大哥為當年的事情給你道個歉,還有丹陽的事,你就原諒你二姐吧!”

“大哥不愧是大哥,如此肚量,若是當年被推入水中險些溺死的人是大哥,也不知道會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韓允默說著說著紅了眼,神情也變得極為激動,幼年帶來的陰影,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當初若不是朝樂替他受難,恐怕掉入池中、險些被淹死之人就是他了!且那時的丹陽分明知道自已不習水性!這就是一場謀殺!

韓承嗣不以為然,仍舊沒瞧見韓允默那般隱忍的模樣。

“二姐那性子急躁,自然有的是人管束,自然輪不著我這個做弟弟的管教她。當年之事既然是她的錯,大哥道歉有用嗎?”

咄咄逼人的話語,讓韓承嗣不敢再替韓丹陽說好話。如今丹陽已嫁人,他們的過往終究難解,他們畢竟是血脈至親,沒有必要因為一些小事鬧僵了。

“丹陽向來被寵壞了……”

“是嗎?同為韓府的嫡女,我怎麼不見大堂姐被叔父、叔母給寵壞了?好了大哥,我還要用早膳,就不接待大哥了。”

韓承嗣苦笑,眼眸中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切,這麼多年他一直隱忍,心中的苦楚也只有他一人知曉。

當初因為翠濃的那件事,韓允默每每都要拿翠濃的事來諷刺自已,殊不知害死翠濃的,是韓允默他自已!

罷了罷了,斯人已逝,再重新說那麼多,又有何意義?

這般搖搖頭的模樣落在韓允默眼中,卻是心虛的表現。

有一些人,永遠都不往自已身上想,因為他們覺得自已沒有錯,什麼都是旁人的錯。何其諷刺啊,韓承嗣就算做得再不好,也會有人為他在後面給他擦屁股。

說句不好聽的,韓承嗣這麼多年無疑就是想要把自已比下去。不僅不放過同族的堂弟,連自已的親弟弟也能夠痛下殺手,實在是為人不齒。

二叔一家謹言慎行,豈會與大哥相爭?韓承嗣永遠都不會懂得,他唾手可得的東西,他和二堂哥要用多少的努力才能得到。

與此同時,青綠從外頭進來,上前詢問是否要傳膳了。

“大哥還要一同用膳嗎?”

“不必。”

韓承嗣面色不虞,很快就消失在墨軒居中。

“三爺何苦與大爺爭吵,大爺心思狹隘、看不到韓家正逐漸走下坡路,不但不扶持兄弟,還打壓……”

說著說著,韓允默連忙打斷她,“夠了,這些話在心裡面說說就好了,小心隔牆有耳!”

“青綠知道了。”

韓承嗣走後,用過早膳後,大夫人與老夫人挑選的人送到了墨軒居時。

韓允默沒有出面,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瑕月也沒有出面,因為她被韓允默給纏住了。

“爺,你這樣冷淡夫人和老夫人送來的人,不好。”

“不好什麼不好,瑕月,我讓你擋住那些人,你竟然還說什麼反正都有人要來,早來晚來沒有什麼區別,你就是這樣做事的嗎?”韓允默似乎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他最討厭墨軒居里嘰嘰喳喳的女人。

縱使他的身體比之前好多了,但他怕冷的毛病仍舊沒有改變。面前的小丫頭熱情如火,每每抱著她時,如同一塊暖玉,暖暖的,熱熱的。

“三爺這是怎麼了?”

這般熱情,人又未到。意思就是,人都還未到,怎麼戲就開始唱了?

瑕月轉身瞧見韓允默黝黑的眼眸,勾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