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麼說著自已還哭了。”
老先生的聲音將洛晨陽從回憶里拉回,他擔憂的看洛晨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說自已經歷的事呢。”
洛晨陽慌忙伸手摸了摸臉頰,淚水剛巧落下,滾燙的滴落在手心。
“我只是,有些感同身受罷了。”
老先生沒有多問,只是細細回味著洛晨陽說的故事,撫著鬍鬚:“按你這麼說,晨陽公主曾經過得如此艱苦,怎麼成了傳聞裡那樣?”
洛晨陽的指甲劃在冰冷的刀鞘上,緩緩開口,語氣也不由得冷了幾分:“因為終究沒有任何一個人能一直幫她,她只能靠自已。”
洛晨陽問過顧裴之為什麼對她這麼好,那天在花園假山裡,為什麼選擇幫她。
顧裴之笑著說,因為她那時看起來很無助很委屈,無論是誰看到都會選擇的幫她的。
顧裴之他就是一個單純的好人,一個十分純粹的心軟的人。
顧裴之會為洛晨陽憤憤不平,給洛晨陽那些傷口上藥時,他總是面色凝重,嘆息心疼,他認為出逃的母親不應該成為苛待子女的理由。
洛晨陽想,除了母妃的消失,或許是她和父皇唯一一次的見面出了問題,嬤嬤說我木木的,不會討人歡心。
討父皇的歡心,成為一個真正的公主,這種念頭是在顧裴之來了以後洛晨陽才有的,雖然也只是一閃而過。因為他,洛晨陽擺脫活不下去的窘境,為了靈陽,為了減輕顧裴之的負擔,也為了能正大光明的與他來往,洛晨陽忍不住去奢求這個身份。
這樣平淡的過了很久,久到靈陽已經能夠緩慢的爬行,甚至踉蹌的走兩步。她的小臉終於有了血色,能咿咿呀呀的說話。
安靜又祥和的日子,在天氣轉涼的那日出現變故。冬日就是洛晨陽一個過不去的噩夢。
皇后的出現猝不及防。她帶著許多人,嗚嗚泱泱的站滿了屋子。
她依舊是那尖銳的嗓音,刺得洛晨陽耳朵生疼。
“賤種!死性不改!”她修長的手指對著洛晨陽,“本宮跟你說過什麼!不允許你靠近裴之!!你竟然能把他日日誆騙到這裡!來人!把她按住!”
幾個虎背熊腰的嬤嬤將洛晨陽按住,力氣之大攥得她覺得胳膊要被折斷。
皇后走到桌邊,捻起洛晨陽練字的紙張,滿臉輕蔑:“本宮當初真該把你直接殺了,你和你的母親一樣,是個天生狐媚子賤人。勾的男人神魂顛倒,讓皇帝無心政事、變得殘忍暴戾,你母親就是妖女!你也一樣!!”
不等洛晨陽辯解,她輕呵了一聲,淡淡的開口:“去,把她的手筋挑了,本宮看看她還能用什麼寫這些。”
洛晨陽奮力的掙扎,卻都是徒勞。她就那麼眼睜睜看著冰涼的刀刃刺進右手手腕,鮮血噴湧蔓延,鑽心的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尖叫出聲。拿著刀的老太監斜眼看她,緩緩轉動刀柄,似乎十分享受她痛苦的樣子。傷口的鮮血如同泉水一樣的迸發,皮肉外翻割裂。
“不行…求你!”洛晨陽控制不住的求饒,淚水一下子模糊了視線。
“皇后娘娘!裴之哥哥他只是可憐我,我跟他沒有別的!真的真的!我以後不會再和他見面了!”
洛晨陽恨自已直到現在還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無能為力。
“閉嘴!你也配。把她的舌頭也給本宮割了!”
話音剛落,就有人來扣洛晨陽的下巴。因為疼痛,洛晨陽掙脫的力量變大,又因為鼻涕眼淚滿臉,一時間她們滑脫了手,場面慌亂吵鬧。靈陽被吵醒,在洛晨陽搭的圍欄裡哇哇的哭。
皇后不耐煩的揉揉太陽穴,隨手一指:“讓那個小賤種閉嘴。”
兩個嬤嬤應下,隨即抬腳就要往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