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一次跳躍,鈺養了不到三天的小貓又一夜之間長大了,耀祖三歲了。

看著軟萌萌的小貓崽一夜之間變成大胖橘,鈺的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難過,並不是不喜歡大胖橘,而是因為他沒有參與過小貓的成長。

突然長大的貓貓讓他覺得有些陌生,雖然長大後的貓貓還會和他貼貼,但就是感覺不對味。

“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能離開了。”

宋朝趴在窗子邊盯著窗外紅了的樹葉,感受到心頭一股強烈的預感。

鈺抱緊了他的貓貓。

“那麼快?那我的貓怎麼辦?可以帶出去嗎?”

答案當然是不行,這裡只是幻境,幻境裡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無論是他養的雞還是貓,都帶不走的。

鈺自已最清楚這一點,他自已也是在妄想症裡活了幾年的人,現實跟幻想世界不能互通他早就明白的,但是看著窩在他懷裡的貓貓還是捨不得,宋朝之好安慰他。

“等我們回去了,再給你找只貓養就好了。”

“我們還能回去嗎?”

“一定能。”

反正有另一個“宋朝”安排,那個“宋朝”有他自已的計劃,他們總會回去的,根本不需要擔心太多。

門外傳來一陣騷動,在院子裡的白鶴就踹開門出去檢視,來了一幫外村人。

每一個都一臉兇相,其中一個手臂上紋著一條龍,一點模糊的記憶在白鶴腦子破開一點嫩芽。

是那幫討債的。

白鶴之前一直耿耿於懷的就是記憶中的那隻手沒有回握自已,後來他看到那個女人已經病成這樣了,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後,他就對那段感情釋懷了。

而現在,他也在猶豫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兒時的心結已經解開,跟上去似乎也毫無意義,頂多就是將記憶裡的細節補全而已。

“跟過去看看唄,至少再見她最後一面,宋朝說我們應該馬上就要走了。”

鈺已經站在了白鶴身後,催促著白鶴過去看看,如果不去的話,以後看就再也見不到了,至少記住她的臉呢。

三個人站在趙大牛家正對面較遠的距離,事實上只有白鶴在看,剩下的兩個人根本不在乎,這是白鶴自已的事情,他自已知道細節就夠了。

他們兩個來也就是陪陪白鶴。

趙大牛家,一群大漢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趙大牛央求這些人再寬限一段時間,他可以把兒子送出去。

其中很快就有人想到了耀祖的用途,賣掉,或者挖掉器官賣掉,不管怎麼選,都是賺的。

白鶴站在遠處聽著曾經的趙大牛對自已的宣判,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不記得,聽到這些話也只是處於一個知道了的概念,也沒有特別傷心。

不久,耀祖就被親爹拽了出來,他哭的撕心裂肺,嘴裡喊著媽,期盼著屋子裡的媽媽能起來看他一眼。

“這是什麼東西?!真晦氣!快把這東西扔了!”

討債的其中一個人指著耀祖手裡的東西一臉的嫌棄嫌棄,宋朝和鈺聽到動靜下意識望了過去,都是愣在了原地。

耀祖手裡抓著的,是一隻已經腐爛的斷手,上面已經爬滿了蛆蟲,一部分蒼蠅跟著斷手一起飛了出來,而耀祖的爹不顧他的哭喊,強硬的將那隻斷手奪走扔在地上。

耀祖的手上還沾著媽媽腐爛的碎肉,看起來噁心極了,就這樣被趙大牛推進了那幫大漢那邊。

看到斷手的那一刻起,白鶴塵封已久的記憶終於被開啟,在記憶中被美化過的手逐漸變回原型。

小時候手上滑膩的觸感好像又回到了身上,儘管他現在已經失去了雙手,但那隻觸感還是清晰的傳達到了他的大腦。

媽媽空洞的眼神,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