縐雅倩抓著被角的手驟然收緊了。

“怎……怎麼會這樣?”

她不明白。

“我都已經教了這麼長時間的書了,從來都沒有人說過什麼呀,而且不光是學生還是學生家長都很喜歡我的啊。

怎麼忽然會……”

“是有人有心使壞唄。”

王巧萍又卸了一口氣,又道:“雖然這次舉報是匿名舉報,但是從公分記錄上來看,今天只有馮家那個老婆子馬玉蘭請了假,而且有人看到她去了鎮裡。

鎮上的人下來說的事情也是這個。

說你作為老師,以權壓人,管別人家的私事,害死了人家的孫女。”

“什麼!”

縐雅倩越聽越是心驚。

“什麼叫我害死的?

明明是他們差點兒讓我流產,我沒有計較,他們怎麼能惡人先告狀呢?”

縐雅倩怒從心起,不過憤怒之後,又覺得愧疚。

她看著王巧萍,喊了一聲。

“媽……”

“對不起……”

她低著頭,眼圈已經紅了。

“我沒想那麼多,當時就一心想著救婷婷去了,我也沒有想到那家人竟然這麼惡,倒打一耙。

還……還連累了爸的工作。

早知道是這樣……”

“你在胡說什麼?”

王巧萍見兒媳婦的眼淚已經包不住了,立即打斷了她的話。

“什麼叫連累?一家人哪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再說了,馮家人當時那麼對待那個孫女,村裡人誰不知道啊?別說是你了,我當時要是看到了,我也不可能不管啊。

那小姑娘活著的時候不當回事,現在死了,他們倒是當塊寶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縐雅倩還是抵不住愧疚。

王巧萍急了。

“你瞧,你瞧,我就說不給你說吧,坐月子的人,怎麼哭得?”

“你別想那麼多了,事情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嗎?上頭不是還得來調查嗎?

那就讓他調查唄。

到時候就來村裡問問,你教書教得那麼好,誰敢說個‘不’字?

馮家人那副做派,村裡人都看在眼裡呢,人人心裡都有杆稱,公理自在人心,你怕什麼?”

雖然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但是王巧萍只能這麼寬慰兒媳婦了。

縐雅倩一向心思很單純,婆婆這麼說,她就真這麼信。

心情總算好點了。

“謝謝你啊,媽……”

她看著王巧萍,由衷地說道。

“一家人,謝來謝去的幹啥?”

王巧萍說著,頓了頓,卸了口氣又道:“老大家的,我想著,從下個月開始,你和永國,就別把掙的公分都上交了。

你們每個月只上交你們家用那份兒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以前我們每個月都是上交的啊。”

“以前是以前,現在你們不是有了安安了嗎?再說,你現在也沒有工作了,以後下地還要帶安安,公分也掙不了多少。

你們一家三口用倒是緊不著,但是還幫襯那幾個小子,就不行了。”

“可是……我們要是不上交,永家他們怎麼辦?”縐雅倩問道。

畢竟……幾個大小夥子的胃口,可是真的很嚇人的。

“他們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能白吃乾飯了,以前只有永家一個人幹活,現在永昌和永盛也長大了,也該幹活了。

每天上學前去打打豬草,放了學也乾點,能掙兩公分也是好的。

再說,稠有稠的用法,稀有稀的用法。

村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