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釋這種事情,但為了讓白依然安心,還是要提點兩句,免得生出什麼亂子。
“如果他想動手,至少有兩個絕好的動手機會,但他都忍耐住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不想舉起屠刀。
不僅李瑾瑜不想,皇帝也不想,他們非常的有默契,只要我配合他們的這種默契,我的生命就會絕對安全。
既然生命已經絕對安全,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皇家的這些事兒,尤其涉及到皇位,能夠活命便是幸運。”
白依然仍舊不理解,但她至少能聽懂最後一句話,只要能夠活著,別的那些有的沒的,全都已經不重要。
“太子,李瑾……楚王向來都是心狠手辣,殺得血流成河,這會不會是在故作姿態,然後再把咱們給……”
“絕對不會,你說我大侄子出手心狠手辣,不知他殺過哪個無辜?死在他刀下的人,哪個不是罪有應得?
至於故作姿態、示敵以弱,他用得著這麼做麼?他有必要這麼做麼?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真的需要把我給除掉,無需他出手,皇帝就會主動為他做好一切,背下全部的黑鍋!”
李顯笑道:“皇帝殺戮無數,增一點減一點,對她而言沒什麼區別,她可以隨意出手,瑾瑜卻絕對不行!”
白依然越來越覺得,自己曾經經受過的教育,除了床笫間的那點事,別的全都沒有用,尤其是耍心眼方面。
師父啊,你到底教了我什麼?
這和你教我的完全不一樣啊!
你可真是坑死我了啊!
李顯道:“不必擔心,他既然能夠放過我,自然也能夠放過你,只要你不主動搞事,他才不會看你一眼。”
白依然道:“太子,妾身手中還有一些勢力,要不要全都交出去?”
李顯道:“留著吧,但要告訴他們老老實實,萬萬不能胡作非為。”
白依然苦笑道:“他們就算有胡作非為的心思,也沒有這個膽子。”
……
在洛陽過完了年,李瑾瑜本以為能回金陵,可事實證明,李瑾瑜想的實在是太美好,武則天怎麼會放人?
祭天大典還未結束,便給李瑾瑜安排了數個官職,讓李瑾瑜留在洛陽。
今天看刑部的卷宗,明天看戶部的春耕計劃,後天看工部的建造,大後天看禮部、兵部、吏部的新年安排。
為了方便李瑾瑜看奏摺,直接把李瑾瑜安排到了鳳閣,讓狄仁傑和張柬之作監督,不給絲毫的休閒時間。
李瑾瑜唉聲嘆氣,別人家過年能休息到正月十五,自己大年初五便要去鳳閣上班,早起晚睡,全年無休。
好在這些事情,在金陵基本上都已經做過,倒是沒有特別的生澀。
就算某些地方不懂,也可以詢問狄仁傑或者姚崇,某些地方有異議,可以一同探討,探討完了再去找武則天。
一月時間眨眼過去,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二月。
二月二,龍抬頭。
太行刀寨。
寇仲早早地起床,隨手拿起床邊的一個鐵匣,大步去往太行山深處。
第一縷陽光灑下的時候,寇仲到了太行山最深的一處山谷,風雪老祖已經等候多時,手中屠龍刀蓄勢待發。
五十年前,風雪老祖與“天刀”宋缺論道,兩人激戰三千餘招。
此後風雪老祖趕赴北方極地,尋到一處陰極陽生的特殊所在,在冰天雪地卻又四季如春的山谷內結廬而居。
冰天雪地,淬鍊筋骨,物極必反,陰極陽生,這麼多年過去,風雪老祖的刀法,必然已經達到自身的巔峰。
寇仲亦是如此。
從他捨棄自己的全部勢力開始,他的生命中便只剩下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