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耶律南仙,李瑾瑜立刻把副將召集起來,要開一個作戰會議。

李瑾瑜是此戰的主帥,身邊的副手是老夥計南霽雲,除此之外還有左威衛楊家的五郎、六郎、七郎三位副手。

當然,少不了岳飛!

岳飛經過多年曆練,已經是非常合格的將軍,只是在等待實戰的考核。

這場激戰,就是他的考試。

李瑾瑜平日裡很好說話,到了軍中卻是令行禁止,沒有人敢稍有拖延。

“這是遼國送來的軍報,諸位可以互相傳閱,然後在沙盤上推衍。”

作為距離遼國最近的駐軍,他們當然知道即將發生征戰,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立刻根據戰報分析局勢。

不足一刻鐘,沙盤上已經擺滿密密麻麻的旗幟,滿清的兩路大軍,好似兩條長龍,死死卡住遼國的脖子。

多爾袞單刀直入,深入臟腑,多鐸橫刀在頸,時刻準備砍下腦袋。

兀顏光看似還有迴旋餘地,實際上若是真的這般佈局,等到他完成天一遁甲陣,多爾袞已經攻入到臨潢府。

另外一路的耶律大石,雖然與多鐸互有勝負,但只要露出半點破綻,多鐸必然一路南下,帶兵直插大定府。

就如同中原的洛陽和長安,遼國也有不止一個都城,如今是兩個,但在最鼎盛的時期,足有五個“都城”。

遼國稱之為“五京制度”,聽起來似乎很繁盛,實際上令出多門,很容易造成混亂,朝令夕改是家常便飯。

此後隨著遼國江河日下,五京逐步變成了兩京,耶律洪基之所以要暗中轉移國庫,就是覺得還有迴旋餘地。

實際上,滿清此次出手,根本就不給他機會,至少會覆滅掉某座京城。

岳飛年輕氣盛,很是不客氣的指著沙盤說道:“雖然多爾袞兵鋒正盛,但我總覺得,多鐸才是殺手鐧!”

李瑾瑜道:“昔年皇太極崩逝,豪格和多爾袞爭奪皇位,不對,當時應該是王位,那時滿清還是大金國。

金國皇室完顏氏察覺到威脅,對於愛新覺羅氏多有限制,如果豪格和多爾袞繼續爭奪,必然會為人所趁。

在此情況下,豪格和多爾袞各自退了一步,讓福臨繼承王位,豪格自此成了神力王,多爾袞則繼續統兵。

如今滿清已經取代金國,皇帝也已換成玄燁,但多爾袞的權勢比以前更加強大,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對於這位攝政王,玄燁當然會有所戒備,不過也有可能是故意為之。

如果以此作為設計,很可能讓自作聰明之輩進入彀中,以多爾袞臨陣指揮的能力,基本上就是全軍覆沒。

兀顏光不想著固守待援,反而想要出奇制勝,我可以理解他的處境,但他這種做法,絕不是合格的統帥。

至於愛新覺羅多鐸,此人的能力比多爾袞絲毫不遜,而且是愛新覺羅氏嫡系子弟,是真正的擎天白玉柱。

多鐸之於滿清,就好似河間郡王之於李唐,這樣的人,只要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就會造成極大的殺傷。”

楊六郎道:“王爺的意思是,兩路兵馬是兩個拳頭,每一個拳頭都是真實的打擊,又能夠隨時變為虛幻。

哪個能夠佔到大便宜,哪個拳頭就會變為實際,哪個拳頭遭遇到阻擊,便會減緩攻勢,從強攻變為羊攻。

換言之,如果咱們支援兀顏光,多鐸便會發動強攻,如果支援另一路,多爾袞就會長驅直入,兵逼臨潢。”

說到此處,楊六郎說不下去了。

他能夠想到的事情,難道李瑾瑜想不到麼?就算李瑾瑜想不到,武周滿朝文武想不到麼?怎麼可能想不到!

明明已經想到這些事,卻只帶了三萬大軍,顯然是有另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