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一些開明的則是想著,陰寒灼熱全部都培養,到時候陰寒內勁凝水,灼熱內勁燒水烤魚,冷的熱的全都有。

縱然不幸遭遇了海難,也能憑此多上那麼一兩分活命的機會。

對於行船的人而言,哪怕只是提升半分安全,也是必須牢牢抓住的。

就連沉萬三都暗中抱怨,表示這麼好的辦法,你以前怎麼沒和我說過?

李瑾瑜:┓(´-`)┏

怪我嘍!

我剛剛認識你的時候,還沒有得到冰蠶,我特麼也不會凝水成冰啊。

我都不會,那還演示個屁!

……

海上航行的時候,遇到別的大船的機率,比遇到暴風雨還要小得多。

不過如果兩艘船有相同目標,那麼在目的地附近,相遇卻是理所當然。

李瑾瑜便看到了一艘大船。

船很大。

船上的每個人,舉止都很斯文,穿著都很乾淨,說話也都很客氣。

在多數人的印象中,海上的水手大多數說話粗魯,身上帶有汗臭味。

這並非胡亂貶低,因為大多數的水手本就是這樣,不這樣才不正常。

航海非常無聊,會在不知不覺間積攢極大火氣,並且時時刻刻都可能面對颶風海浪、倭寇海盜等生死危機。

每次出海,能活著回去,便算是好運氣,除非有父母妻兒要養,否則多半要去一次銷金窟,發洩火氣和鬱氣。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粗魯?

水手們划船非常辛苦,會出很多很多的汗,偏偏澹水價比黃金,不可能經常洗澡,身上自然會帶有汗臭味。

他們甚至不能趁著下雨的時候,在甲板上好好地衝洗一番。

因為在大海之上,暴雨往往伴隨著狂風,狂風往往伴隨著巨浪,巨浪往往伴隨著海嘯,海嘯則會船毀人亡。

海上暴風雨來臨的時候,哪怕是楚留香這種膽大之人,也不會站在甲板上用雨水洗澡,李瑾瑜當然也不會。

以巨鯨幫的豪闊大氣,水手居住的船艙中,也充滿了鹹魚般的腳臭味。

對面那艘船卻不同。

無論是操舟的水手,還是往來進出的侍女,全部都是乾乾淨淨,既沒有火爆的粗魯,也沒有汗液的酸臭。

如果說李瑾瑜乘坐的這艘船,充滿了大海之上第一富豪的豪闊,那麼對面那艘大船,則是百年世家的底蘊。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可只要親自看上一眼,便會知道對方來頭極大,底蘊極深,很不好惹。

這條船的主人,是個很秀氣,很斯文的少年,穿著雖華麗,但卻不過火。

他正端坐在船頭撫琴,感覺到李瑾瑜的目光,抬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個溫文爾雅,卻飽含深意的笑容。

他的笑容溫柔而親切,只不過一雙眼睛裡,卻帶著種說不出的空虛。

就好似一個拙劣的畫師,給一條名家大師畫的飛龍點上眼睛,把整張臉整個身體的神韻氣質,盡數破壞掉。

眼睛的神韻,和他俊秀的容貌、斯文的氣質全然不搭,甚至他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神韻,顯得空濛蒙的。

只有一種人的眼神會這樣,那就是看不見的人,只要視力沒有問題,哪怕經歷過無數的殘酷折磨,眼中也會有麻木和絕望,而不是徹底的無神。

他是一個盲人!

很難想象,這樣俊秀的少年,竟然會是一個盲人,可天下之事,又有幾人能說得清?花滿樓不也是如此麼?

這個年歲,這種氣質,這條海路。

想都不用想,便知其真實身份。

“蝙蝠公子”原隨雲!

李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