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冰雲道:“那該如何?”
李瑾瑜道:“首先,你該稱我為李兄或者瑾瑜,叫我‘侯爺’,是公事公辦的態度,你應該沒什麼公事。”
靳冰雲道:“李兄恕罪。”
李瑾瑜道:“其次,油嘴滑舌描述的是話語,應該是聽出來的,眼睛怎麼能聽到聲音呢?你說是不是?”
靳冰雲道:“強詞奪理。”
李瑾瑜道:“最後,其實聽出來也有一些不妥,應該是嚐出來的。”
靳冰雲難以置信的眨眨眼,用力眨了好幾下,晃晃腦袋,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李瑾瑜。
昨晚談風弄月豪氣干雲,上午離經叛道不拘世俗,怎的到了下午,就成了油嘴滑舌、輕佻浮浪的浪蕩子?
莫非他的腦子有問題?
在慈航靜齋的記錄中,有個名叫石之軒的傢伙,似乎就是這種情況。
李瑾瑜道:“從你的表情裡,我看到了震驚、懷疑、疑慮,並且你很可能在想某些非常失禮的事情。”
靳冰雲收斂精神,笑道:“那還不是你油嘴滑舌,打亂我的心緒?”
李瑾瑜道:“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我身邊人很多,我就是君子做派。
如果我身邊只有一個美人,作為身體非常正常的男人,我這麼做,豈不是很正常?這正說明你風華絕代。”
靳冰雲道:“如果人更多呢?”
李瑾瑜道:“人最多的時候,那就是在戰場,我是披著人皮的兇獸!”
靳冰雲道:“你還真是實誠。”
李瑾瑜道:“我這麼誠實,你能不能誠實的告訴我,你來鑄劍城究竟有什麼目的?你接近我是為了什麼?”
靳冰雲道:“如果我說,我是為了誘惑你?李兄相信是真的麼?”
李瑾瑜道:“相信!”
斬釘截鐵,毫不猶豫,不容置疑。
靳冰雲道:“你真的相信我?”
李瑾瑜道:“美人投懷送抱,這個時候說不相信的,要麼是坐懷不亂的真君子,要麼是身體殘缺的太監!”
頓了頓,李瑾瑜說道:“你覺得我是君子?是太監?還是正常人?”
靳冰雲嗔道:“你是混蛋!”
李瑾瑜道:“為什麼總有人說我是混蛋?就不能引經據典,換個詞麼?
古往今來的詩詞歌賦,就沒有一個文雅的詞,用來形容我麼?”
靳冰雲道:“那自然是有的。”
李瑾瑜奇道:“是什麼?”
靳冰雲道:“可你這人實在是太過於混蛋,怕你玷辱了這份文雅,所以我決定不告訴你,讓你自己去猜!”
慈航靜齋的仙子,當然是從來不會罵人的,不過這種事情,向來是萬事開頭難,有了開頭便源源不斷。
“混蛋”二字出口,心理上過了這一關,餘下的話自然是滔滔不絕。
慈航靜齋培養弟子很有一套,不說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卻也才思敏捷。
雖不能與李瑾瑜平分秋色,至少也能說個三七開,穩穩佔據三成攻勢。
李瑾瑜道:“說真的,我真的覺得很奇怪,如果你是想接近我,怎麼會來鑄劍城?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
靳冰雲道:“你把方夜羽的三八戟和年憐丹的重劍送到鑄劍城,請他們重鑄武器,這事兒並不算是秘密。”
李瑾瑜道:“有沒有人說我在糟蹋好東西?畢竟三八戟是龐斑昔年所用的武器,早已是名傳江湖的神兵。”
靳冰雲道:“不知道,反正我覺得這很正常,畢竟那兩件武器,留在你手中沒什麼用,還會被人惦記,與其在倉庫中吃灰,不如直接熔鍊。”
李瑾瑜道:“冰雲好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