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萬劍喝道:“石幫主,你曾在我雪山派門下學藝,我王師弟好歹也是你的師叔,你竟向他下此毒手。

天下抬不過一個‘理’字,你武功再強,難道能將普天下尊卑之分、師門之義,一手便都抹煞了麼?”

江玉燕道:“侯爺,奴婢覺得有些奇怪,這個石幫主的武功,似乎不是一點點修成,而是誤打誤撞得來的。”

李瑾瑜道:“你剛才試探過,他的內功精純渾厚,既不是灌頂傳功,也不是吸攝真元,為何又這麼說?”

江玉燕道:“因為他只有真氣,卻不知該如何使用,見招拆招之類的全然不懂,可他能修成那等神功,顯然是有名師教導,怎會沒學過招式?”

李瑾瑜道:“世上最讓人感到無奈的事,便是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但卻無人相信,就比如現在這樣。”

江玉燕道:“侯爺的意思是,這個石幫主說的都是實話?他沒有在雪山派學過武,也沒有譏諷侮辱之意?”

李瑾瑜道:“當然。”

柳兒道:“那他是誰?”

李瑾瑜道:“他不是說了麼?他的名字叫做狗雜種,只是沒人相信。”

江玉燕道:“侯爺相信?”

李瑾瑜道:“越是不合理的事,往往便會越發的合理,如果我告訴你,他真的只是覺得貴的東西好,只是在關心花萬紫的傷勢,並且他的名字確實叫做狗雜種,你是信還是不信?”

江玉燕笑道:“奴婢是丫鬟,主子說的話,自然是要相信的。”

柳兒道:“可如果忽略掉咱們之間的關係,只是陌生人這般對話,那我是不可能相信的,絕對不可能信。”

三人說話並未用傳音之術,白萬劍等人武功不算高,卻也內力有成,聽得清清楚楚,心說果然在拉偏架。

白萬劍高聲道:“久聞金陵郡侯英雄了得,今日怎的這般偏聽偏信?”

李瑾瑜道:“《列子》中有個很有意思的小故事,叫做疑鄰竊斧。

有個人丟了把斧頭,他懷疑是鄰居偷走了斧頭,於是暗中觀察鄰居。

鄰居吃飯,鄰居喝水,鄰居種田,鄰居的一舉一動,他都覺得是個偷斧子的人,覺得就是鄰居偷的斧子。

某一天他找到了斧子,再去觀察鄰居的時候,一模一樣的動作,他卻覺得就是正常鄰居,而不是一個小偷。

你心中把石幫主當成石中玉,所以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你都覺得是在隱瞞、狡辯,是在推諉責任。

我和你不一樣,我和這位石幫主無冤無仇,能夠正常的觀察、思索。

如果你說容貌問題,那麼我抓來的這個刺客,你又作何解釋呢?”

白萬劍道:“我能驗證。”

李瑾瑜道:“請!”

白萬劍寶劍一揮,在一旁的樑柱上留下個雪花模樣的劍痕。

“列位朋友,雪山派劍法低微,不值方家一笑,但本派劍法,若是僥倖刺傷對手,往往留下雪花六出之形。”

白萬劍厲聲道:“雪山派那位背叛師門的弟子,大腿曾被刺了一劍,有一模一樣的劍痕,請大家來驗看。”

獅威堂堂主陳沖之笑道:“你要看我們幫主腿上傷疤,我們幫主卻要看貴派花萬紫花姑娘大腿上的傷疤。

這裡人多,赤身露體多有不便,不如讓他們到內室之中,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家仔仔細細看上一看!”

眾人聞言,鬨然大笑!

白萬劍道:“石幫主,你敢不敢撩開你的褲管?如果你的腿上沒有這雪花劍痕,白萬劍願受一切處罰。”

花萬紫等人一齊說道:“若是你的腿上沒有傷痕,我們把命賠給你!”

李瑾瑜笑道:“大家不必如此,驗看石幫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