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荊棘,哪怕是九重修羅陰煞功,也是做不到的。

姬如玉這門心法,乃是流傳上千年的玄功,江湖中的相關記錄,最早追朔到戰國時期韓國“血衣侯”白亦非。

不過白亦非出身世家大族,說明這門玄功,至少要再多二三百年傳承。

姬家玄功秘法多不勝數,千餘年後仍有人修行,足見這門心法的威能。

況且姬家人才濟濟,一門流傳千年的心法,必然經過無數高手修改完善。

姬如玉如今的實力,比之聲威赫赫的血衣侯白亦非,定然是更勝一籌。

真氣催動,姬如玉好似坐在寒冰王座上的帝王,揮手便是數條荊棘,又有無數冰刀冰劍向著李瑾瑜刺去。

“李瑾瑜,或許我的眼界真的不如你開闊,但你太大意了,我方才與你說這麼多,就是為了佈置這個殺局!”

李瑾瑜揮手拿出玄翦雙刃,左手刀迴旋環繞,把刺來的寒冰盡數攪碎。

冰屑紛飛,猶如飛絮,如果配上些果汁果醬,倒是可以製作美味冰沙。

右手刀橫斬豎噼,數道凌厲的刀芒凌空斬向姬如玉,要把他亂刃分屍。

李瑾瑜譏諷道:“華而不實,就這麼個玩意兒,就是你的秘密武器?”

姬如玉冷笑道:“武者比鬥,除了經驗境界,還有天時地利人和。”

李瑾瑜道:“現在是冬季,寒冰武技會有些加成,你佔了天時,這裡是你的地盤,你佔了地利,我說的可對?”

姬如玉道:“哼!如果我說對,你下一句話定然是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表示你佔據了人和!”

李瑾瑜道:“難道不是麼?你以為我孤身前來?你以為我沒有帶兵!”

姬如玉道:“我身邊那個女子,是蛇靈九大蛇首中的玉靈,也是昔年山西一帶黑道總瓢把子,綽號玉觀音。”

李瑾瑜道:“略有耳聞。”

姬如玉道:“我付出一些代價,請她為我拖住你的手下,再加上蛇靈的那些殺手,你的手下短時間過不來。”

李瑾瑜道:“所以呢?”

姬如玉道:“天時在我,地利仍舊在我,就連人和也屬於我!”

姬如玉張狂大笑,一人多高的寒冰巨刀斬向李瑾瑜,李瑾瑜揮刀破冰,寒冰中勐地躍出一個身著白衣的身影。

“嗤!”

寒芒刺向李瑾瑜心口。

李瑾瑜翻身鐵板橋避過,隨即飛起一腳,足尖恍若槍鋒,正正踢在刺客的胸口,內勁在刺客體內轟然爆發。

“轟!”

鮮血飛濺,把寒冰染成血色,沐浴著鮮血的李瑾瑜,身上也顯露出血紅色的罡氣,以及讓人驚駭的血色刀芒。

正刃索命·逆刃鎮魂!

籠罩在血芒中的李瑾瑜,好似和半空中的紅日融為一體,隨手揮舞,便能播撒灼熱的、熱烈的、滾燙的氣勁。

這是李瑾瑜首次在太陽底下施展這招絕殺,相比於籠罩在月華之下,陽光讓李瑾瑜覺得更加充滿力量。

如果在一天之中,尋一個李瑾瑜最強的時間,那一定是紅日當空之時!

姬如玉有些驚訝,距離李瑾瑜蕭峰合力擊殺赤尊信,僅僅兩個時辰,怎的身負重傷的李瑾瑜,還有這般戰力?

李瑾瑜確實身負重傷,兩個時辰當然無法恢復,但卻不是不能出手。

靠著蘇櫻的靈藥,以及耶律阿璉的千年人參湯,李瑾瑜已經恢復許多。

如果用房子做比喻,就好比一間年久失修的房屋,上面遍佈裂痕,還有無數的垃圾,最多就是勉強能夠住人。

服下靈藥,喝下參湯,便相當於大裂縫塞上碎石,小裂縫塗抹白灰,再把垃圾掃到牆角,外牆重新粉刷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