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無疑。

更何況這位“方刺史”,只是一個文弱書生,不是什麼高手武者,皮肉傷對他而言,確實算是重創。

另有幾點疑惑。

方謙名聲極差,卻甚少受到參奏。

到了此地之後,卻又發現方謙表現出的姿態,和流傳的名號大不相同。

今日表現出清廉姿態,準備的酒飯一般般,但先前迎接使團時,擺出來的場面,消耗絕對不算小。

又是黃土墊道,又是淨水潑街,再加上屏退百姓,安排花籃、鐘鼓樂器。

粗略一算,能準備二百頓飯。

如今李瑾瑜又說,他不僅受到嚴重損傷,而且用得起價值萬金的傷藥。

李瑾瑜家中有神醫,有資財,他說傷藥價值萬金,那一定價值萬金。

用得起這麼貴的藥,擺得起那麼大的排場,卻故作清廉姿態,若說這位方刺史沒問題,絕對不可能。

李元芳道:“他或許有問題,但咱們此行是為了護送公主,如果這般節外生枝,會不會出現些問題?”

李瑾瑜道:“不查才有問題,莫要忘了,再過兩三天,遼國皇帝會親自來接公主,雖然不會來幽州,但幽州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也太過危險。”

李元芳道:“我明白了。”

另一頭,得了任務的史文恭,覺得李瑾瑜認可他的功勞,要提拔他,手持長槍親自巡視,不放過一點缺漏。

這也無奈。

李瑾瑜帶來的三個教頭。

盧俊義腦子全是肌肉,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莽,好處是特別聽話,缺點是不會拐彎,要給他安排好一切命令。

林沖性子最老實,也比較沉穩,但若論做事能力,也是隻會聽命令。

當初在周侗門下學藝,盧俊義林沖學的都是武藝,唯獨史文恭學了一些兵法韜略,腦子相對而言更加活泛。

事實上,最擅長佈置這些的,當然是南霽雲,不過南霽雲的才華,用到這種地方,那可就是大材小用了。

幽州一夜無事。

只不過半空中不知何時,凝結了漫天陰雲,冬日初雪,即將降臨。

都說山雨欲來風滿樓,可此時冬雪將至,更是黑雲壓城城欲摧。

哪怕是盧俊義,也感覺到了那股異樣的壓抑,不過這和他沒什麼關係,因為他現在已經到了小連子山。

李瑾瑜當然也在小連子山。

任誰也沒想到,李瑾瑜竟然放著使團在幽州,帶著盧俊義去小連子山。

不過有南霽雲、李元芳負責,劉金則是在忙於“公務”,李瑾瑜隨便找了個理由,便可對外人“概不接見”。

盧俊義內心非常激動,畢竟李瑾瑜願意帶他出門,說明非常信任。

能得李瑾瑜信任,豈不升遷在望?

李瑾瑜緩步行在山間,偶爾看向周圍的山川景緻,以及打柴的百姓。

過不多時,李瑾瑜尋到一條清澈的小溪,立刻順著溪水上行,行了約莫十幾裡山路,一座小屋悄然現身。

這座小屋平平無奇,只是用木頭搭建的木屋,外邊有用石頭搭的灶臺,還有用石塊打磨成的石桌石凳。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尋常小屋。

甚至還有一種“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高遠、縹緲、仙氣。

唯有一點破壞了仙氣,便是木屋後方開闢出方圓三十丈的廣場,廣場上擺放著杆棒、長槍、鐵鐧等武器。

李瑾瑜走到木屋外,對著木屋施了一禮:“晚輩李瑾瑜,求見周大俠。”

盧俊義聽了陡然一驚。

難道師父隱居在此地?他不是在湯陰縣收徒,隱居於湯陰麼?

“李瑾瑜?公子榜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