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

當然,弘忍不會再來了。

十多年前,師妃暄和徐子陵被武則天堵住,就在即將身死之時,禪宗五祖弘忍及時趕到,為兩人求情。

弘忍硬接武則天三掌,隨後回到少林不問世事,換來了一個人情。

——事不過三!

也就是說,可以饒命兩次。

一次是徐子陵,只要徐子陵不踏足中原,武則天便不會殺他。

一次是師妃暄,只要師妃暄不離開寒光寺,武則天也不會殺她。

可一旦徐子陵踏足中原,師妃暄離開寒光寺,武則天便會親自出手,以絕世魔功,把兩人徹底轟殺。

因此,讓師妃暄離開的難點,不在於這間石室,而在於瞞過武則天。

必須選擇一個武則天最忙碌,精力被嚴重牽絆的時機,以這枚特製的朱果金符,掩蓋掉石室的報警機關。

對於一個皇帝而言,有什麼比邊境戰爭,更能夠牽絆注意力的呢?

也先便是以此說服徐子陵,換取徐子陵全力出手一次,徐子陵的條件是隻對付高手,不會肆意擊殺士卒。

雖然心中略有些失望,但能夠得到一個強援,已經是絕好的事情。

更何況,若是救出師妃暄,未嘗不是一條失敗之後,東山再起之路。

看著這枚朱果金符,師妃暄面上並無半分波動,反而感嘆道:“在這地方住了十年,我竟有些捨不得。”

話雖如此,豈能不走?

在此地十年時間,師妃暄已經摸清一切機關,這枚朱果金符,乃是想要救她的人,專門針對機關進行設計。

把金符按壓到機關的核心,囚室內全部的報警機關暫時關閉,師妃暄和武攸德不做停留,飛速離開此地。

由於武攸德殺了靜空,兩人的時間並不會很多,出了寒光寺之後,兩人跟隨接應的人,快速從水路離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任誰也沒想到,就在兩人離開一炷香時間後,通道內竟再次走入一人。

此人穿著寒光寺制式僧袍,容貌和被殺死的內衛府閣領靜空一般無二。

可靜空明明白白被殺死,喉嚨被武攸德割了數刀,又怎麼能復活呢?

況且縱然靜空未死,也絕不敢隨意踏入地牢,又怎會出現在此處?

這人輕輕抬起頭,容貌體態和靜空一模一樣,唯獨一對眼睛,有一種顧盼神飛的美感,簡直堪比李瑾瑜。

“真是無趣,這些傢伙做事怎麼這麼毛手毛腳,還需要我收拾手尾。”

“不過為了救出老前輩,卻也只能幫他們一把,這什麼蛇靈,做事真的是太不講究,留下的痕跡太重了。”

沿著武攸德走過的路前行,到了師妃暄那間石室側方,對著左側的牆壁輕輕一拍,竟然又是一處暗門。

伸手入懷,拿出一模一樣的朱果金符,按在了暗門的入口處。

順著暗門後方的暗道,走了約莫二里多路,眼前也是一間石室,石室內是一個正在打坐修行的白髮老者。

“晚輩柳隨風,拜見前輩。”

柳隨風?

他竟然是柳隨風?

江湖人都知道,權力幫大總管柳隨風有個習慣,便是能不動手的時候,柳五公子是從不親自動手的。

動手就要冒險。

柳隨風不怕冒險。

只不過如果一定要冒險,冒的就必須是有意義而且有必要之險,這樣才能活得更長久一些,也更容易出名。

雁過留聲,豹死留皮,人死留名。

柳五愛名。

他也愛美人、愛權、愛錢。

可他在必要時,也可以殺美人、擲千金、奪大權,只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