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失去色彩,以徐子陵的穩固內心,也不免震顫了一瞬。

心之逆鱗。

逆鱗寶劍的獨特效果。

徐子陵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阻攔住兩人,在鐵飛花心目中,與叛逆反賊無異,官兵抓賊,天經地義,逆鱗寶劍可以爆發出全部的威能。

最讓徐子陵想不到的是,被震飛出去的溫柔刀,隨著鐵飛花逆鱗寶劍輕輕揮舞,竟如乳燕投懷一般飛回。

刀劍相吸。

這是七彩水晶母的效果,當初在終南山大戰,便是憑此擊殺左武王。

“嗖!嗖!嗖!”

徐子陵身形不斷變幻,憑藉幻魔身法之威,轉瞬間到了數十丈外。

“啪!”

李瑾瑜的左手和鐵飛花的右手抓在一起,真氣在兩人體內迴圈往復,好似一顆心臟的左右心房,看似是不同的兩個人,實則是不可分割的整體。

徐子陵看著手臂的傷口,忍不住稱讚了一句:“厲害,真是好厲害!”

卻是方才那一招對拼,李瑾瑜以玄翦雙刃為誘餌,以袖裡青龍偷襲。

溫柔刀仍舊是誘餌,真正的底牌,是環繞在手臂上的紫薇軟劍。

這把從峨眉地宮尋到的寶劍,李瑾瑜從未使用過,除了虛若無,沒有人知道紫薇軟劍落入到李瑾瑜手中。

雖說李瑾瑜並未修行軟劍劍法,但只是作為偷襲,卻已經完全足夠。

當然,偷襲這種事,向來都只有一次作用,一招得手之後,紫薇軟劍纏繞到腰間,這場戰鬥卻是用不到了。

以後八成也很難用得到!

若非此刻兇險至極,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李瑾瑜已經在考慮送給誰了。

對付一個晚輩,不僅出招無功,還被晚輩所傷,按照江湖規矩,按照武道高人的麵皮,應該收手罷戰。

但這裡只有三個人,沒有一個認為自己是江湖人,自然也就沒有江湖。

沒有江湖,便沒有江湖規矩。

至於武道高人的麵皮,為了能夠救回師妃暄,落點麵皮算得了什麼?

李瑾瑜道:“我傾盡手段,也只傷了你的皮肉,算什麼厲害?”

徐子陵道:“我在你這個年歲,絕對做不到這一點,即便我和仲少、老跋聯手,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李瑾瑜道:“說這些有用麼?你畢竟還是比我年長了幾十歲,咱們本就不是在公平公正的對決。”

徐子陵道:“所以,你還要負隅頑抗麼?我敢保證,如果你投降,我絕對不傷你的性命,還會把畢生絕學作為補償,絕不會有絲毫的藏私。”

李瑾瑜道:“收起你假惺惺的偽善樣子,這種虛偽讓我想要嘔吐!”

鐵飛花道:“我看過的記載中,徐子陵不是虛偽的人,為何要做出這種虛偽姿態?難道不覺得丟人麼?”

李瑾瑜道:“你剛才說,我比你年輕的時候強,你年輕時面對強敵,會選擇投降麼?如果你自己不會,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向著強敵求饒?你以為我是貪生怕死的無膽鼠輩麼?”

徐子陵道:“不管你信不信,從始至終,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們。”

李瑾瑜道:“當然不信,說出去的話沒有任何意義,做出來的行動才是有意義的,哪怕你說的天花亂墜,也不過是虛妄之言,反倒顯得虛偽。”

玄慈還說過為當初之事後悔呢!

這話難道有半分可信度?

瘋狗屁都比這話有價值,畢竟雖然都是臭不可聞,但看過瘋狗放屁的人非常少,至少還能覺得新鮮。

鐵飛花道:“都說徐子陵是個無拘無束的人,如果你內心不願意,誰還能逼迫你不成?你既然出手,便說明內心是願意的,又何必故作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