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山莊,正好處在邊境之地,而不是中原內部膏腴之地,且從不擴充勢力,倒也因此逍遙許多年。
可他今日卻打破了規矩。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至少酣睡的李瑾瑜不知道。
看著睡得香甜的李瑾瑜,逍遙侯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轉而又看向李瑾瑜健康的身體,心中湧出一股憤怒。
逍遙侯是身體殘缺之人,自幼被父母遺棄,被人當成怪物養在籠子內。
那段經歷難以用語言形容,那是永生永世無法擺脫的黑暗和屈辱,這也使得逍遙侯內心極度偏激、極度憎恨。
憑什麼我是爹不疼娘不愛,被父母遺棄的怪物,你卻是天之驕子。
憑什麼養我的是江湖雜耍藝人,把老子當搖錢樹,每日侮辱毆打,養你的卻是當朝大將軍,把你當成了寶。
憑什麼我只能生活在黑暗中,在什麼玩偶山莊取樂,你卻能天南海北肆意遨遊,無論在哪裡都是眾心捧月。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嫉妒和憎恨,讓逍遙侯體內的力量變得更強,漆黑的螞蟥卷向李瑾瑜,要把李瑾瑜每一根骨頭都勒斷。
“砰!”
李瑾瑜一個翻身,避過了逍遙侯的攻擊,厚厚的氈墊則是被轟成粉碎。
李瑾瑜揉了揉惺忪睡眼,隨後不可置信的晃了晃腦袋:“我靠,我喝的未免太醉了,怎麼螞蟥也能成精?”
“李瑾瑜,你給我死來!”
逍遙侯冷哼一聲,強招再次轟向李瑾瑜,他沒有手腳,平日都是使用鋼鐵做的機關手腳,因此才身如螞蟥。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攻擊方式完全離經叛道,完全不符合武道路數。
別人的離經叛道,是在看似混亂之中尋求大道真諦,他則是因為身體條件太特殊,每招都是“非人”的動作。
即便是歐陽鋒的靈蛇拳,天竺的瑜加功,也沒有這般柔軟多變。
他簡直就是一團橡皮泥,想怎麼捏就怎麼捏,想怎麼變就怎麼變。
甚至由於沒有手腳,真氣只需要在體內流轉,無需再透過手足,節省這一點點的時間,速度會更快一點點。
高手交鋒,快一點點,就是生死。
可他似乎忘了,無論他的招式多麼詭異絕倫,最終也是要轟出勁力攻擊。
只要把握住勁力的方位,便可以隨之閃避,或者以硬碰硬的對攻。
逍遙侯一連攻出十幾招,李瑾瑜眯著惺忪睡眼,腳步歪歪扭扭,卻恰到好處避過強招,似有意卻又像是無意。
有意無意,有心無心,似醉未醉,似醒非醒,似夢非夢,如夢似幻。
腳步是醉的,是晃的,是搖的,內心是醒的,是正的,是亮的。
看起來爛醉如泥,睡眼朦朧,似乎還在做著美夢,但無論逍遙侯如何奇招迭出,也碰不到李瑾瑜一絲半點。
鬥到酣出,李瑾瑜甚至順手拿起一旁的酒壺,咕都咕都喝了兩大口。
“我……嗝……我想起來了,你是那什麼逍遙侯,還真是條大螞蟥!”
“李瑾瑜,你該死!”
“我和你無冤無仇,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你,怎的我就該死?你不如說說咱們何仇何怨,然後再說該不該死!”
話音未落,李瑾瑜利爪抓出。
並非是龍爪手,而是醉拳專用的持杯手,既可以點穴,又可以鎖拿,最最適合對付逍遙侯這種詭異的對手。
醉勐虎,奔騰下山擒豺狼!
逍遙侯身體隨心所欲變化,勐地露出一個大窟窿,避過李瑾瑜利爪,隨即纏身而上,想要攪碎李瑾瑜手臂。
李瑾瑜勐地握拳,身上爆發出一股渾厚的罡氣,逍遙侯連連用力,竟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