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什麼也沒講,都在仔細聆聽。

聽晚風輕輕撩起秀髮,聽那低低細細的呼息,聽彼此的心跳是急是緩。

……

“陳瞎子漸漸感到麻痺之意由下而上,雙眼之下有如木凋泥塑,想咬破舌尖也已不能,內心感到絕望……”

李瑾瑜故事正講到精彩處,遠方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共有兩騎。

鄺無極提起長戟走了過去,高聲說道:“來人止步!來者通名!”

騎士怒道:“幹你屁事!”

鄺無極道:“原本沒有事,現在偏偏幹老子的事,不通名不讓過!”

騎士喝道:“那就納命來!”

雙方頓時叮叮噹噹打在一起,對方兩騎皆身著黑衣,衣服上繡有黃花,一人使用長鞭,一人使用板斧。

鄺無極以一敵二,不落下風,斗的正激烈,黃天星喝道:“住手!都是自己人,你們打個什麼勁兒?”

三人立刻住手,黃天星看向持板斧的壯漢,問道:“楊四海,怎麼你的開山斧,沒有以前的勁頭兒了?”

楊四海道:“黃老堡主,適才四海有眼無珠,竟敢和您老人家動手,實是該死……這位是城裡兄弟,叫刁勝,刁勝,快來見過東堡黃老堡主……”

黃天星問道:“北城如何了?”

楊四海道:“魔教的人率領藥人圍攻許久,城內十大護法戰死三名,另三名被活捉,還有兩位受了重傷……”

刁勝道:“我們聚集十個不怕死的漢子,趁夜衝出城去求援,只有我們兩個衝得出來,其他的兄弟……”

李瑾瑜道:“你們兩個莽漢,若是帶著西城的信物,豈不方便許多?”

楊四海道:“這位是……”

鄺無極道:“這是李爵爺,此次有李爵爺仗義出手,咱們必能取勝!”

楊四海道:“原來是李爵爺,爵爺不知,信物不在我身上,而是在另外的兄弟身上,可他沒能衝出來。”

李瑾瑜道:“原來如此,那位沒衝出來的兄弟,應該叫楊四海吧!”

話音未落,雙手成爪,已然把兩人肩膀捏住,勁力輕輕催動,兩人已然筋酸骨軟,被按倒在地上。

眾人正驚疑時,李瑾瑜雙手再次催發力道,只聽得一陣脆響,兩人面上易容面具,已被震成粉碎。

手抓肩膀,震碎頭上面具,卻不損傷面容分毫,這份功力,這份控制,已然足夠讓人覺得驚訝,更加讓人覺得震驚的是,李瑾瑜竟知道此人是假貨!

刁勝道:“你怎麼知道的?”

李瑾瑜笑道:“如果是衝出來尋求援助,應該是分開衝,你們卻知道別人的情況,如何不讓人感到懷疑?”

刁勝道:“就不能是視力好?”

李瑾瑜道:“所以我隨口編了一句謊話,詢問有沒有攜帶信物,你可能不知道,北城根本就沒有信物。”

刁勝道:“你又不是北城的人,怎麼知道北城的情況?”

李瑾瑜道:“我確實不知道,可不巧的是,黃堡主非常的清楚,你開口的時候,便已經露出了一絲破綻。”

黃天星道:“我一向不服老,因此西鎮南寨北城的晚輩,見了我都只稱呼黃堡主,而不會是黃老堡主。”

李瑾瑜道:“我做事講求公平,講求禮尚往來,我回答你那麼多問題,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刁勝冷笑道:“天真!”

李瑾瑜道:“確實很天真!”

刁勝馬上就明白,李瑾瑜一點也不天真,他的想法才是真正的天真。

當何君琪拿著一條快子粗細,一尺多長,通體碧綠的小青蛇,放到他的鼻孔的時候,刁勝立刻哭著祈求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