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翎一字之差,但卻同樣的絢爛。
數百枚暗器激射而出,在半空中綻開烈焰,好似孔雀開屏,精彩絕倫。
面對無情這傾力一擊,即便是鐵手也不得不退,屠晚武功雖高,但若是被強招轟中,絕無半分活命機會。
按理來說,屠晚該退!
可今日這裡不合理的實在太多。
按理來說,唐仇不該分神。
按理來說,豔兒應該退避。
既然兩人都沒有“按理來說”,那麼為何屠晚要“按理來說”呢?
屠晚沒有退避,甚至連他名震天下的護體心法“煮牛神功”都沒有催發,他的一切心力全部都在飛椎之上。
他不能看著唐仇身死!
他要傾盡一切救援唐仇。
即便兩人今日一定要死,他也一定要死在唐仇之前。
這是壓抑在心底的情感,是他從未表露過的情感,如今已到生死關頭,屠晚又怎麼會繼續壓抑呢?
所以他表現出來!
所以他毫無保留的爆發!
“轟!”
絢麗至極的色彩轟然爆發,緊跟著是好似機槍的噼啪聲,整個神侯府都被五彩斑斕的色彩包圍,看起來就像是天宮降臨,映照得好似神仙。
可惜,絢爛如神,人卻並非如此。
豔兒頭上銅面具被飛椎擊碎,額頭留下一道傷疤,嘴角溢位鮮血。
唐仇心口被暗器洞穿,五臟六腑盡數受創,只餘下回光返照的體力。
屠晚捱了無情一擊大孔雀翔,臟腑已然震的碎裂,再無絲毫的聲息。
無情面色慘白,雙手不住顫抖。
豔兒顫抖著說道:“我義父當年留下兩塊面具,如今均已碎裂,看來我註定是豔兒,做不得銅面客。”
唐仇道:“我沒有輸,至少在我生命最後一刻,還有人記掛著我。”
豔兒道:“這是你的幸運。”
唐仇道:“可惜我以前從未看到過這份運數,這是我的懲罰麼?我怎麼又多愁善感了?唐仇是妖魔之女,妖魔怎麼能夠多愁善感呢……可憑什麼妖魔就不能多愁善感,我偏要如此……”
話未說完,生命消散。
沒有怨憤,沒有仇恨,她內心的黑暗已然消解,至少在生命最後一刻,她是昔年的小雪仙,而不是唐仇。
……
趙好和追命,燕趙和鐵手。
這兩對昔年的老對手,如今再次殺在一起,殺得遠比當初更加酷烈。
趙好小氣,燕趙狂妄。
小氣好理解,江湖中小心眼的人多的是,但狂妄之人如何活到現在?
因為燕趙的狂,僅僅是因為外表的張狂,他的內心不僅非常謹慎,而且出招亦是攻守兼備,不留破綻。
人們所見到的張狂,是因為燕趙出手無不是載歌載舞,充滿燕趙之地康慨悲歌之士的張狂與豪氣。
他放聲高歌,他載歌載舞。
每一次舞動,每一次旋身,掌刀都斬向鐵手的關節、鐵手的筋骨。
燕趙的武功,專碎敵人關節。
因為他不喜歡殺人。
燕趙一向覺得,“殺”一個敵人,不一定需要真的“殺”了他。
只要把對方打倒,打得再無還手之力,那麼,這敵人已不稱其為“敵”,有時比真的殺了敵人還有效。
“殺”了敵人會激起其他敵人拼死為他報仇,“殺敵”使敵人失去活路之下只有奮勇拼命、以傷換傷。
所以,把敵人打得半殘不廢、癱倒於地,卻往往比要了敵人的命,更可以使其他的敵人為之喪膽。
更何況,混江湖的,一旦被打成殘廢,他的仇家自然會上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