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

李瑾瑜鐵飛花刀劍合力,隨著戰鬥變得越發默契,李瑾瑜身上的煞氣,鐵飛花聚起的血河,變得越發洶湧。

沒有人能夠想到,兩個聲名卓著的正道俠士,出招卻好似幽冥鬼魅。

大街上隨便找一個人,看看四人出手之時的氣機,十個人至少有九個會說李瑾瑜是魔鬼,左武王是豪傑。

餘下的那個?

要麼是瞎子,要麼認識李瑾瑜。

反正只要不認識李瑾瑜,絕不會覺得這個出刀如癲似狂的人,是江湖朝堂都聲名赫赫的玉絜公子。

天地間之生,莫非在死,至於死之種種,母論出諸於自然,或非自然,盡在一“殺”字。

人誅人,是謂“殺”。

天誅人,是為“煞”。

這存於天地無情間的一股氣,是謂煞氣,引用於人,是謂殺氣。

這股氣雖然霸道,但亦可以引以正道,仁心俠骨,扶危助弱,成為正氣。

此乃血河派“一氣貫日月”心法。

當初峨眉山一戰,鐵飛花從滅絕師太滅絕神劍中,體會出心法絕妙,如今與李瑾瑜聯手,更是豁然開朗。

寶劍出鞘,氣貫長虹!

彈指出勁,更勝暗器!

血河神劍隨心所欲的揮灑,已然脫離衛悲回、方歌吟的藩籬,進入到獨屬於鐵飛花的境地。

雖說威力暫時不如方歌吟,但卻更加契合鐵飛花。

武功本就如此,沒有最強最無敵的武功,只有最適合自身的武功。

讓蕭峰練凌波微步、迴風舞柳,或者讓令狐沖練降龍十八掌,無論他們的天賦多高,都一定練得亂七八糟。

直到此時此刻,鐵飛花才真正領悟屬於自己的法,屬於自己的劍。

無論是根基的易筋鍛骨篇,還是一氣貫日月、血河神劍,均已經修行至大成境界,比肩慈航靜齋劍心通明。

鐵飛花沒有通明劍心,但李瑾瑜有看破天地人三才的天子望氣術。

左武王、凌落石功力雖然渾厚,但卻均蘊含破綻,均不能圓融。

面對尋常的武林人士,可以憑藉渾厚修為強勐進攻,面對李瑾瑜這等絕頂人物,微小破綻便足以致命。

凌落石感覺到一陣陣噁心,只覺得頭暈目眩,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他想要閉上眼睛,可眼睛只是稍稍眯起,便看到渾身上下浸在油鍋中,又看到自己的腦袋化為骷髏。

骷髏兩隻空洞洞的眼睛,一隻爬出一條脫著皮的白蛇,另一隻,卻長出一朵花來,頭頂則插著一把長劍。

無論如何強調不信命、不信神、不信地獄、不信報應、只相信利益。

可當午夜夢迴之時,他難道不會夢到被他殘酷折磨致死的結義兄弟麼?

凌落石真的不相信報應麼?

他怎麼可能不相信!

當年凌落石為了利益,殺了自己結義兄長“不死神龍”冷悔善全家,為了不留後患,把冷家滿門殺絕。

用他的話說,便是不想見到無聊的童話故事,定要斬草除根不留餘地。

結果如何呢?

冷悔善還有一個兒子!

那個兒子便是凌落石養了多年,當做親生兒子養育的凌小骨。

凌落石的親兒子呢?

他的親兒子死了,死在凌落石不留餘地,不要童話故事的殘忍殺戮中。

這難道不是報應?

無論他如何嘴硬,難道還能把自己的內心矇蔽不成?他內心的黑暗,內心的恐懼,卻又如何瞞得過李瑾瑜?

感受著李瑾瑜越發狠辣的狂攻,凌落石感覺到了無間地獄的氣息。

他也是讀過書的,知道按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