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臣疑惑道:“老屋所在地,似乎是滿清,難道他們不管麼?”
李瑾瑜道:“那裡是一處重要的商業集散地,商隊極多,滿清需要商人從那裡運送食鹽和烈酒,只要不是惡意搗亂,他們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朱丹臣聞言點了點頭。
雖說本世界物產豐富,但鹽鐵酒仍舊是重中之重,即便是大理國內,對於中原的鹽商,也是半點不管的。
管他是官鹽還是私鹽,只要能把鹽送過來,那就是大理國的貴客!
其餘諸如滿清、蒙元、遼國,對於這些也是一概不管,甚至會派出高手保護這些商人,或者提供一些便利。
這種互惠互利之事,完全都是心照不宣,哪怕是萬家、陸家、花家這種皇商,類似的生意也是照做不誤。
眾人一路閒談,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大理內城,朱丹臣作為段家家臣,自然也有些手段,早早通知人出城迎接。
靠近城池十里之時,便看到千餘衛士整齊列隊,兩面杏黃旗迎風招展,一面旗上繡著“鎮南”兩個紅字,另一面旗上繡著“保國”兩個黑字。
衛士正中間處,是一個國字臉,氣質溫潤,落落大方的紫衣人。
不是別個,正是段譽的生父,大理鎮南王,女兒遍天下的段正淳!
何君琪看了段正淳一眼,心中略有些奇怪,當日出發之前,她的父親吩咐過,看到和李瑾瑜氣質差不多的,年紀約莫四十多歲的,便拔刀砍了。
此前沒看到這種人物,但此刻見到段正淳,卻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
心說這莫不就是目標?
此等情況下,莫說老爹吩咐,便是天王老子吩咐,也決不能動手。
更別說當日何玉虎叮囑之事,除了針對鮮于通滿是仇恨,其餘的多是怨憤之氣,教訓教訓,吃吃苦頭便可。
李瑾瑜上前一步,躬身見禮。
雖說沒有使節身份,但人家擺明禮數迎接,自然不能落了大國氣象。
不過畢竟不是正式使節,用不著去拜見皇帝,去鎮南王府便已經足夠。
李瑾瑜見慣大場面,這些自然不在話下,何君琪苗疆聖女,大場面也見過不少,段譽則是回自己家見父母。
唯獨木婉清無甚見識,對這種大場面有些畏懼,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何君琪看她頗有幾分眼緣,拉著她耳語幾句,稍稍打消她心中的緊張。
不過也只能如此。
武周江寧縣子重要,苗疆聖女也同樣重要,段正淳迎接的並非一人,這麼大的排場,是同時迎接兩個人的。
寒暄數句,眾人進城。
段正淳小聲問了朱丹臣幾句,聽朱丹臣說,段譽和李瑾瑜相談甚歡,心中頗為歡喜,心說兒子終於懂事了。
他卻不知,倘若來的是個老古板老學究,講什麼官場之事,段譽便是再怎麼懂事,最多也只應和一二句。
段正淳當了幾十年王爺,迎來送往之事自然熟稔,三五句話,稱呼已經改為了“段叔叔”和“李賢侄”。
“賢侄去過拉哈蘇?”
“沒去過,心嚮往之。”
“拉哈蘇,那可是好地方啊……”
段正淳滿臉懷戀之色,朱丹臣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臉。
自家這位王爺,別的方面幾乎沒有缺點,唯獨太過風流了一些。
天南海北,指不定哪裡就會突然冒出個情人,自家王妃就是因為這點,氣的隱居玉虛觀,做什麼玉虛散人。
好在前些時日,都城附近來了幾個強人,眾人好說歹說,才把王妃勸回了家,否則人家武周爵爺到來,發現大理王爺家宅不寧,該是何等笑話!
李瑾瑜看他滿臉桃花,便知道他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