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李金城有一瞬間的慌亂,“誰啊,敢整老子,等老子出來就把你卸了。”

李金城還以為是誰惡作劇,可是緊接著頭上的麻袋還沒弄下來,一頓棒子就招呼到他身上了。

這次可不是那哥倆的手法,也不管哪裡,就是一頓捶。

而暗黑的夜裡,手握棒球棍的正是目睹了李金城捱打全過程,靜待時機的沈顏。

頭戴鴨舌帽,臉上罩了一個口罩,一身黑衣,整個人完全隱藏在了黑夜之中。

棒子像雨點一樣,盡情的落在李金城身上。

李金城從一開始的怒不可遏地破口大罵,到後來的可憐巴巴地求饒,再到現在聲音微弱且顫抖地細細呻吟,全程沒用上5分鐘。

短短的5分鐘,沈顏使出了渾身力氣,發洩著兩世以來的憤怒。

曾經的一幕幕在眼前依次浮現:兩人新婚時的甜蜜燕爾,生第一個孩子時他那欣喜雀躍的神情,求她再生個兒子時的卑微與無助,回到農村後的玩物喪志,洪水襲來時他那拋妻棄子的絕情。

幸福的場景,不幸的遭遇,全都如同幻燈片一般,一閃而過。

在這漆黑如墨的夜裡,伴隨著那一聲聲的呻吟,仿若一句句的吟唱,吟唱著過往的種種,祭奠著她那已然逝去的所有。此刻的沈顏,臉上早已佈滿了淚痕。

她曾經也是愛過他的,可他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愛過自已?沈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在這一刻,愛與不愛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李金城的聲音越來越弱,沈顏見時機差不多了,拿出電棍將人電暈,然後將麻袋取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這一幕太過於暴力,月亮都悄悄藏到了烏雲後面,整個夜如墨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

除卻一人之外,眼前的一切在沈顏的眼中仿若白晝。

李金城緊閉著雙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全是淤青,面目可怖,早已看不出以往那清風俊朗,風度翩翩的模樣。

身體會時不時地抽搐一下,不知道是疼的,還是電擊後的效果,好像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使勁折騰他,讓他根本控制不住。

沈顏忍不住上去補了一腳,而此時地上的人早已發不出半點聲音。

這也就是她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把人電暈,而是選擇先痛打一頓,主要是因為聽著被打人哀嚎慘叫,可比看著現在像具屍體一樣躺在那裡捱打解恨許多。

欣賞夠了自已的傑作,沈顏費力將人拖到了化糞池邊上,短短一段距離,就折騰的她滿頭是汗。

不過對於拖屍體,她有著兩輩子的經驗。

上一世,李金城每次喝完酒回家後,就變成了完全不能生活自理的大齡弱智兒童,她要一個人把他扶到炕上躺好,為他脫鞋、脫衣、擦身,每次都得折騰一個多小時。

末世的時候那遍地都是真屍體,更不必多說。

腳衝下,頭在上,將他整個人都泡在了糞池裡,確保人不會被淹死後,才收了作案工具,離開了這個地方。

王曼麗早就做好了飯,左等她顏姐不回來,右等她顏姐不回來,不就是去個廁所嗎?人是掉裡了還是咋的。

“陳奶奶,我去看看,你先吃。”

陳老太坐在炕上侍弄她那些藥材,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淡淡的道:“回來,把今天救人那事再給我講一遍,事無鉅細,不能落下任何一個細節。”

王曼麗看了看外面,天越來越黑了。

有些無奈,吃飯的點,一個蹲茅坑不回來,一個非要聽故事,她都講了三遍了,這陳奶奶咋就聽不夠呢?

而且越聽表情越嚴肅,早就沒了一開始那滿臉自豪的模樣。

王曼麗回憶著上午發生的一切,認認真真地又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