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道打量的視線,李金城無語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公家的人成天都這麼閒嗎?

轉頭又去拉劉主任的衣袖,帶著哭腔說道:“嬸子啊,你不知道啊,她們家裡人嫌棄我是農村來的,說什麼也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為了能徹底棒打鴛鴦,給顏顏說了一門40好幾的小老頭,聽說進門就當媽,顏顏她那麼好的一個姑娘,怎麼能認命,不得已才給自已報名下鄉的。”

劉主任虛扶著李金城,看著眼前這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男人,不禁皺起眉頭,心裡暗暗嘀咕:“還有這事?她就說那姑娘要去下鄉肯定有隱情。”

李金城繼續哭訴道:“嬸子,您想想,顏顏她才20歲呀!她那麼年輕漂亮,怎麼能嫁給一個比她大20多歲的老男人呢?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個二婚頭,還有孩子。顏顏要是嫁過去,那不是跳進火坑嗎?”

聽到這裡,劉主任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不禁有些同情那姑娘。

她安慰李金城道:“小夥子,你先別哭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現在木已成舟,知青辦的工作都結束了,這名單也是改不了的。你還是回去吧。”

李金城聞言,心中一冷。

沈顏說那些果然都是敷衍他的,她肯定早就打聽清楚了,下鄉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改不了的。

那到底是為什麼?她為什麼非要下鄉,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

內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事實不是這個樣子的,但現在他一時半會也想不通。

“嬸子啊,你能不能幫幫我們這對苦命鴛鴦,顏顏她從小就沒媽媽,什麼事都是她自已扛,她太苦了,您也有兒女吧,您的女兒有你照顧肯定很幸福,我給你跪下,求求你也可憐可憐顏顏吧。”說著,作勢膝蓋一彎,就要跪下。

不得不說,李金城真的很懂得如何拿捏老少婦孺的柔軟處,不然上輩子沈顏也不會被他吃的死死的。

劉主任見狀,這還得了,現在已經不實行下跪磕頭那一套了,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她可是要被問話的。

“你給我老實的站著!”一聲呵斥,對面的人老實了。

劉主任暗暗鬆了口氣,這小夥子剛剛說的她不是不動容,想想家裡那個寶貝疙瘩,更同情沈顏的遭遇。

於是又放緩了聲音,柔聲道:“下鄉的事情已經定死了,就是誰來跪也沒用,回去吧。”

李金城立刻順杆爬,“嬸子,既然這事定了,俺也不是那不開事的人,俺聽你的,這就回去。”

轉頭走了兩步,似想起什麼,拉著劉主任小聲道:“嬸子,既然下鄉改不了了,那能不能把顏顏分配到俺們大隊上,俺娘也能照顧一二,讓她少吃些苦。”

劉主任一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那丫頭也說了只要是東北哪都行,兩人交涉一番,便將此事落實了。

那會之所以把“嫁妝”錢還給她,李金城也考慮到了日後還要見面,現在他就回家,一定要將人哄住。

到了車站一問才知道,最近的一班火車在五天後。

他一沒介紹信,二沒地方去,只能在候車室窩了五天,待火車終於來了,才如一條喪家之犬般狼狽的回了三棵榆樹。

三棵榆樹大隊,陳老太家。

就算是幹慣了重活的沈顏,在連續收了三天的苞米後也把自已累的趴在炕上動不了一下。

這幾天那屋的兩人一睜眼就是找她,本來以為給兩人互相找了個牽絆,可以轉移兩人的視線,別總把目光放到自已身上,結果兩人擰成了一股繩,把她給拴得死死的。

但是該說不說,王曼麗住進來後,的確幫了她不少忙,小丫頭除了有點粘她之外,其他的都挺好,就連她愣愣的樣子,在沈顏看來都是優點。

就是陳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