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沈顏已經在地頭的陰涼處坐了好一會了,王曼麗才拖著沉重的步子,挪到她身邊。
紅撲撲的小臉滿是汗水,髮絲凌亂,胳膊上深一道,淺一道的,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
“你沒事吧?”
看到來人,沈顏也終於想起自已忘了什麼。
早上她一直在胡思亂想,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丫頭,咋一上午不見,就把自已折騰成這副模樣。
“嚶嚶嚶,顏姐,我感覺自已被女鬼給吸光了精氣,渾身沒勁,還頭暈。”
王曼麗一屁股坐到沈顏身邊,沈顏感覺地好像都震了震,下意識的看向她的屁股。
不疼嗎?
拿出自已帶的水壺,給她倒了一碗水。
“好好說話,別嚶嚶。”
王曼麗也顧不上抱怨了,端起二碗一飲而盡,粗獷豪邁的像個漢子。
渴死她了,這一上午光出不進,她都要曬乾吧了。
那些個老知青,在知青點時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的,咋能把進地裡需要帶水和頭套,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告訴她了。
還是她顏姐聰明,以後還得跟著顏姐混。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苞米地又鑽出一個人,正是一晚上不見的葛紅軍。
他的狀態要比王曼麗好點,可能男性這種生物天生就抗曬。
同兩人打過招呼後,在她們不遠處坐了下來,摘下手套,看著自已一雙有些泛紅的手掌。
“你下午再這麼幹下去,那手明天肯定全是泡。”沈顏瞥了一眼,提醒道。
葛紅軍好像早有心裡準備,無所謂的笑笑,“我大姥說過了,可是我怎麼也學不會掰那個棒子,都是硬薅下來的,有的還帶半截杆子,乾的慢不說,還不利索。”
“對對對,我也是,那苞米棒子好像跟我有仇似的,我都恨不得拿牙給它啃下來,轉了好幾個圈,苞米杆子都轉飛飛齒了,它就是不下來,也不知道哪來的那股孝順勁。”
王曼麗坐直身子,彷彿找到了盟友,和葛紅軍一起蛐蛐那苞米棒子。
沈顏聽的一陣頭大。
站起身,在地頭找到自已的鐮刀,去地裡割了一個杆子拿回來。
“你們兩個看好了,我只做一遍,過時不候。”
兩人再笨,這會也知道她要做什麼,瞬間從地上彈起來,向沈顏的方向靠攏。
沈顏將苞米杆子夾在腋下,讓其保持基本的直立,
然後一手握住苞米棒子下方,“這裡,有一個關節,像人一樣,你們可以摸摸,手要放在這個關節下面。”
另一手握住棒子,兩隻手虎口相對。
“看好了,接著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她稍微一用力,那棒子就“咔嚓”一聲脆響,從那杆子上脫落下來,連帶著苞米窩子都少了一半。
“哇塞,顏姐,你太牛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剛剛沒看嗎?”
葛紅軍“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顏姐,這我大姥教過我,可是沒你教的明白,我這就去試試。”
說著就衝向了苞米地。
王曼麗眨了眨眼睛,“那我也去試試。”
其實她更想多歇一會,不過,她顏姐都親自教她了,她怎麼也得拿出點成績。
一鼓作氣衝到地裡,按照沈顏的方法,找到關節握住,棒子握住,一切都準備好後,反倒不敢看了。
閉上眼睛,豎起耳朵,牙一呲,“咔嚓”同樣的一聲脆響。
成了?
王曼麗後反勁的睜開眼睛,看著手裡少一半苞米窩子的棒子,原地蹦了兩高。
揮著手裡的棒子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