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回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門口掛著白燈籠,我一下子就明白是出了什麼事。我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跪倒在地上。
知道魘術的事情之後,我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料理完父親的後事,我覺得我真的是很累很累,身和心都是。妻子和我說,自我離家那天起,父親就開始一睡不醒,而且睡得極不安穩,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天比一天痛苦。
以前父親身上的魘術發作的時候,再怎麼樣都還是會醒來,還是會慢慢分清夢境與現實,然後和常人無異,平平淡淡的過一天。可是這一次,直到他與世長辭的那一天,他才睜開過眼,只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後,就再也沒醒過來。
趕回來那天,那個姓九的也跟著我過來了。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但此時我也沒有心情理他,隨便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也識趣地找了附近一戶人家借宿,沒有過來打擾我們。
等我忙完父親為的後事之後,他就過來跟我說:“早叫你聽我勸的,有些東西不該你去碰,你就不要碰它。我九澤算過的面相,有哪次是不準的?”
他說得對,都是我的錯,先人都在書裡說了,只有第十九代才能解,那我何必去逞強呢?他說了我一意孤行會讓家裡人遭禍的,我不聽,結果現在呢,我就是再痛苦再悔恨,也換不回父親了。
自那天以後,我就再沒見過那個叫九澤的人了,我一邊忍受著魘術的折磨,一邊努力裝著沒事的樣子,守著妻子和兒子平淡地生活著。直到我的孫女滿月酒的那天,那個叫九澤的人,帶著他三歲的孫子,出現在我面前。
我們兩個人在書房裡,聊了很多事情,我發現原來他真的是九九的後人,那天他第一次見到我時,他就看出來我身上被下了魘術,然後又聽說我姓傅,他就知道了我是誰。幾百年前的事他也知道,他也是來找九九的屍骨的,可是他不知道在哪裡,所以就想先找到我。
我有些不解,“那天你都找到我了,為什麼不問我知不知道九九的屍骨在哪裡?”
九澤一副瞭然的樣子,“我確實想問,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你雖然在找,但是你不一定知道準確位置,而且,就算我問了,你也一定不會告訴我吧?”
我點頭,“確實。”
“之後,你家又出了那麼大的事,剛好我也有事,所以我就沒有再來過這裡了。”
他說的時候,表情看著挺誠懇的,不像在說謊,可是我總是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妥,既然他當時也是要和我找同一樣東西,那為什麼他是藉著看面相勸我回家,而不是說出他的理由,然後和我一起找呢?
雖然他當時算得沒錯,我的行動的確是加重了父親身上魘術的程度,可是我始終還是覺得,他不希望我找到九九的屍骨。
想到這裡,我有些戒備,“那你這次來,是想要問我具體地點嗎?別說我不清楚,就算我清楚,也不會告訴你,而且你要是去找的話,帶著個小孫子過來,怎麼都不方便吧?”
他喝了一口茶,淡淡說道:“你說的沒錯,我這次來,的確是想問你地點的,至於我的孫子嘛,小孩子比較黏我,哭鬧著要跟我出門,沒辦法,只好帶著他,就當是趁著自己還能走能跑的時候,多帶著孫子到處轉轉。不過現在,我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我端起茶杯,淺呷了一口。
“你們家的這第十九代,可是個女娃啊,你們家族魘術的破解,交到一個女娃手上,你就不擔心嗎?這件事,說不定有會無數的兇險,即使是你孫女平安長到了十八歲,可女娃畢竟是女娃,這麼沉重的擔子,她能承擔得起來嗎?她會選擇退縮呢,還是勇敢地去面對?這些事,傅老弟你沒有考慮過?”
我皺眉沉思起來,這些天因為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