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勾陳大帝也,天地之間證大道者。
雷部暗通妖邪,為禍人間,此乃大罪。
聞仲被雷震子找到家中,還有何話說?
“師弟,此事愚兄之錯矣。”
“師兄,封神之後,闡教、截教損失慘重。我二教本為同門,只因理念不同,分為兩支。如今,兩教徒眾多在天庭,受帝君天規節制。我理解師兄振興截教之心,但不苟同師兄之所為。”雷震子並未談及六妖。
聞仲心下一震,已然明瞭。
“師弟今日來,是想同愚兄談論後輩之事?”
“正是。”
“好,愚兄不明,錯在哪裡,望師弟明言。”
“想當初,師叔祖提倡有教無類,將道法廣為傳揚,看似廣大我門。就因有教無類,才至截教中多有為禍天下者。反觀禪門,提倡人修道,不收妖物,看起來規範了徒眾,卻將道法禁錮。師兄,弟說得可對?”
聞仲點了點頭。
“現如今,師尊收服青丘,就為打破闡教舊規。而截教依然有教無類,不分善惡,豈不又走老路?”雷震子看了看聞仲臉色,知他聽了進去,繼續說道:“想那六妖,雷法精湛,術法亦是高強,但其心善否?此等作惡之妖,卻躲過雷劫,為禍凡間,你我之錯矣。”
聞仲不停用手指敲擊著桌面。
“師兄,我今日來不為六妖。那六妖自有他們的定數與緣法,所為者今後之事矣。”
“愚兄明白了。”聞仲長嘆一聲,露出羞愧之色。
“師兄既已明瞭,弟就不打擾了,別過。”說罷,雷震子起身施了一禮,大步而去。
“勾陳,你已不是往日的雷震子了,而我,還是往日的聞仲。看來,我是錯了。”聞仲久久沉思,陷入了思索之中。
夜晚,總是漫長,尤其是有心事之人。
尹雲晴坐在院中,看著崑崙山上氤氳之氣,不知在想什麼,亦不知為何惆悵。
她心如亂麻,所有事理不出頭緒。明知仇人是誰,卻不知她藏身何處。
等周圍靜了下來,就剩她一人,煩亂的思緒才漸漸安穩。
最近,尹雲晴經歷了太多。從小到大,她從未想過身世問題。只當自己是姜子牙撿回來的孤兒,因有福緣,才能在福地崑崙問道,遠離俗世侵擾。
隨著她迷戀洛青峰,隨著她步入縛妖境,真像如同緩緩升起的氣泡,在水面一一破裂。
好像自有定數,這一切的開始是從偷看三生石開始。
“如果不去偷看三生石,就不會知曉洛青峰,不見洛青峰,就不會遇見趙雪楓。”想及此處,尹雲晴連連搖頭,“蚊道人一直在監視我,即使不去縛妖境,我還是要遇見青峰的。我們有共同的仇人,為了解開謎團,我依然會去找他。”
尹雲晴露出一絲苦笑。
“晴兒,為何未睡?”姜子牙回來了,看其臉色有些凝重。
“父親。”尹雲晴站起身來,“能陪我說說話嗎?”
“有何不可?”姜子牙笑了,那是寵溺的笑。
從伊呀學語的嬰孩,到亭亭玉立的仙子,其中的付出只有姜子牙自己知曉。
“父親,謝謝你。”自從知曉身世,尹雲晴更加感激姜子牙。
“說什麼傻話?父女之間還用如此嗎?”姜子牙坐了下,將拂塵放在一邊。
“父親,我的心有些亂。”
“報仇不是一天兩天,不要煩惱。有父親和眾師伯在,不會有事。”
“父親,我總覺得離真像越來越遠。好像真正的真像十分可怕,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姜子牙眉頭一皺,他怎能不擔憂。二十餘年來,姜子牙推算了無數次,想要弄清尹雲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