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開啟了話匣子,千百年來,他總是在提防,在憤怒,在抱怨。如今,有人聽他說起別人的往事,麒麟感覺很是解氣。

那些欺壓他的仙人在他看來,絕不是什麼品德高尚之徒,倒像是偽君子。

這裡面有麒麟的誤解,也有長期關押後產生的扭曲心理。

“哼,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麒麟閉口不言。

“山兒,讓他知道什麼是錯。”洛青峰冷聲道。

胡山一晃身形,現了原身,躍到畫戟近旁。

麒麟不知胡山要做什麼,有些緊張。他又不敢聲張和反抗,只能默默等待。

胡山口中唸唸有詞,在半截畫戟上連連虛畫。

突然,金光一閃,麒麟感覺一陣疼痛。

胡山深得洛青峰真傳,天玄道法中的封印之法比之陶長生的手法更加狠辣。

“仙人饒命,我再不胡說了。”麒麟連連告饒,又怕驚動了項府中人,不敢高聲。

麒麟害怕項燕見到自己的窘迫模樣,對他生出輕視之心。

“你知錯了嗎?”洛青峰問道。

“知道了,知道了。”麒麟有些無力。

“山兒,解開吧。”洛青峰言道。

胡山又是連連比劃,封印消失。

“說罷。”洛青峰的語氣很是輕描澹寫,倒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

與洛青峰站在枝頭的天蓬嚥了一口口水,不由得佩服起洛青峰的手段。

“老大總是一副謙遜儒雅的樣子,沒想到手段如此,我今後要小心了。”天蓬暗暗想道。

“我不說女媧那個老女人就是了。”麒麟話剛出口,又是一陣心驚,他沉默一會兒,見洛青峰沒有說話,放下了心,“洛雲崖來到了女媧宮。女媧宮是什麼地方?豈是尋常妖仙可以去的?但洛雲崖就是去了。他去時,女媧的三個弟子都在大殿中聽女媧講法。說起女媧講法,簡直是折磨。”麒麟想起了苦痛的經歷,不由得唉聲嘆氣,“我時常對陶長生說,聽法時不要帶著我,可陶長生總說,讓我聽聽法,消消戾氣。簡直是胡說,我聽了許久,只增加了煩躁之氣。”

天蓬與洛青峰聽了麒麟言語,也跟著嘆息一聲,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麒麟的真正性格就是如此,索性不與他一般見識了。

“女媧聽到稟報,先是一驚,隨即大怒。她吩咐魏九重將洛雲崖轟出女媧宮。”

“魏九重就是如同狗一般的東西,一向在女媧面前裝人,自然應允。他興高采烈的出去了,可陶長生是個忠厚的蠢蛋,他見公孫無憂很是傷心難過,就幫著公孫無憂說好話,說破了大天,女媧終於心軟了,同意見見洛雲崖。”

“陶長生帶著我來到女媧宮門前,卻見到魏九重正在訓斥洛雲崖。那個洛雲崖真是好脾氣,讓如同狗一般的魏九重訓斥,居然一聲不吭。”

“陶長生見此,很是氣憤,告之魏九重,老女人要見洛雲崖了。魏九重見自己說了很多錯話,老臉有些掛不住,又對洛雲崖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

“陶長生見魏九重的戲做足了,就帶著洛雲崖進到了女媧宮。”

“很奇怪,老女人見了洛雲崖,表情變得很是奇怪。魏九重、陶長生、公孫無憂自然不敢直視老女人。我一個躲在畫戟中的亡魂到可以好好看看她。我當時就覺得,老女人又有了什麼陰謀。可我是被女媧門人害的,怎會提醒女媧門人,我要看看他們的好戲......”

麒麟話剛出口,就發覺說錯了話,嚇得趕緊告罪,“仙人,我忘了你是洛雲崖和公孫無憂的孩兒,我沒有害公孫無憂和洛雲崖,你不要嫉恨我。”

“快說,老大怎會嫉恨你?”天蓬有些按耐不住。

“好,好,我繼續說。”麒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