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回來,要是緣分不深,也不是的,就像有人能夠一見鍾情,見一面從此就愛上了。

我覺得和珍妮弗之間,有點隱隱約約這種成分,只不過這種愛,如此廣大,不僅侷限在兩個人之間。

“這裡有什麼秘密?” 我對此充滿驚異,驚異中又灌滿了幸福感。

“彼得,閉上你的雙眼。” 珍妮弗那一貫性溫暖的聲音後,我自然緊閉了雙眼,我的身體與心靈一瞬間完全交付給了她,頓感心安。

“調整呼吸,放慢,再放慢,拉長。” 珍妮弗那永遠溫柔的聲音輕輕撫摸我,舒服極了。

“現在,放空你的頭腦,儘量放空,想象自己身處一片綠色的草叢,四處飛舞的蝴蝶,而你正在蝴蝶叢中悠閒的散步,你的心情好極了,你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珍妮弗放慢語調,她那優美的聲音使我進入了另一個天空。

而我正處於春花齊放的原野,一望無垠的草原之光,牧民在草地上騎馬,馬從我的耳邊飛馳而過,結伴而來的蒙古姑娘提著酸奶靠近我,還有胖胖的大媽抱著成堆的牛肉乾,笑呵呵的走過來,孩童手中飛舞的蒲公英,劃過我的臉龐。

我從未去過草原,也未曾見過蒙古姑娘,她們那麼健美。

蒙古媽媽們那慈祥又飽經風霜的手與臉觸碰著我的心,孩子純真的笑容裡是多麼乾淨純粹的生命,他們帶給我感動,我說一口流利的漢語,而他們講的又是蒙古語,但我們之間的交流沒有障礙,我們聽得懂彼此的 心靈。

其中一位年輕的蒙古姑娘遞給我一片酸奶片,她熱情的舉動感染了我。

我毫不猶豫地一口吃下了酸奶,正想著問問她的芳名,以示答謝。

一陣風吹過我的臉,我驚悸了一下,念頭一閃,發現他們全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那群可愛的孩子也在揮手告別,唯有那群媽媽邁著艱難的步調,離我漸漸遠離,他們仍在我的視線中。

我急了,大聲地喊她們,希望他們聽得見我的聲音,好告訴我這一切的緣由。

她們似乎完全不在乎我的吶喊,我很快陷入了絕望。

我的眼前一黑,整個人陷入了黑洞,令我深度恐懼,猶如死一般,在黑洞的另一端,是另外一個世界。

一個棕色眼睛,鵝蛋臉,濃眉,長辮子的年輕媽媽躺在床上咳嗽,她看上去漂亮極了,但氣色很差,臉色枯萎,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傑克,給我一杯水,口渴的厲害。”

“來了媽媽。” 傑克很快遞來一杯水,那是他的母親。

傑克看上去只有十歲左右,還是個矮小人,營養不良的瘦小子,幼稚未脫,奶聲氣味,但他的手腳麻利,一看就是幹活的老手。

“媽媽,爸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他了。” 傑克坐在媽媽的床邊,哀求著。

“很快,我的好兒子,你爸爸去抓犯人了,很快就會回來。” 媽媽抬起一隻胳膊摟住傑克,眼中溢位了淚水。

只有她知道,自己心愛的丈夫在一個星期前在執行任務捉拿毒販的時候被犯人用槍打死了,疼痛難忍,就病倒了。

她的丈夫是中國緝毒隊有名的戰士,就這樣光榮的犧牲了。

傑克剛滿九歲,父親去世的那天是他的生日,媽媽在準備傑克的生日禮物時接到緝毒局領導打來的電話,當時就昏倒了。

從那天起,就沒有離開床。

媽媽的眼睛中飽滿近乎絕望與無奈的悲情。

喝下一口水的媽媽像是恢復了點精神,勉強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睜大了一些,從眼睛縫裡透露出一絲光芒,她拉起傑克的手輕輕的說道:

“寶貝,以後我們相依為命,要活下去。”

“媽媽,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