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被凍醒了,本來說好了不睡的,但是實在是太困,柳京縮在我的懷裡睡的正香,我趕緊推醒她:“柳京,柳京別睡,會生病的.”

她在我的懷裡哼哼唧唧半天才抬起頭來:“不睡幹什麼,睡了就不餓了.”

我無奈地看著她面黃肌瘦的臉:“現在不挑嘴了吧,是不是什麼都想吃了?”

“現在慶豐樓的包子給我兩籠屜我都能吃得下去.”

前幾天柳京還吐槽說慶豐樓現在的包子都是專門打狗的,難吃到爆。

今天是陰天,沒有太陽,我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完蛋了,鬱槐肯定做手術了.”

柳京不答我,回頭看她靠在牆上,面如死灰,我知道她一定是擔心鬱槐的,但是死鴨子嘴硬。

我沒有她這麼敏感,有偵探頭腦,我想不到那麼多,我寧願相信我心裡的聲音。

所以我一直是個笨蛋。

我又把房間裡找了一遍,想找一根撬棍,看看能不能把鎖緊的大門給撬開,可是房裡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個個圓滾滾的汽油桶。

已經呆了一夜了,夜長夢多,怕時間待久了身體受不了,還怕那些人會突然回來。

瞪著那些汽油桶,我突然有了辦法。

“柳京,我們把汽油桶摞在一起,然後我從氣窗裡爬出去.”

我指指那個狹小的氣窗,只要我能爬出去,就能從外面弄開鎖。

柳京費勁地仰頭望望:“這麼高,你拉倒吧!就算你能爬出去,外面可沒有汽油桶,難道你跳下去?”

“不管了,先爬出去再說.”

我知道柳京的運動神經一向不發達,在大學裡一千二百米都是矇混過關的,我要比她好一點。

我攀著汽油桶爬上去,搖搖晃晃的,我發現那個小氣窗剛剛好比我的腰圍大一點點,我使勁推開氣窗,新鮮的空氣飄進來,一種自由的味道,我興奮地叫起來。

“柳京,成功了!”

“你小心點吧,成功個毛啊,你還在房裡呢!”

柳京在下面扶著汽油桶:“那個氣窗我看著不大啊,行不行?”

“行。

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往上爬,窗外有窗欞,只要能爬出去就有踩腳的地方,我用手比比,應該差不多。

我慢慢地把腦袋探出氣窗,外面的空氣真好,第一次覺得冷風吹在臉上的滋味是這樣好受的。

我把大半個身體都探出了氣窗,雙手使勁抓住窗框,然後把下半身抽出來就可以了。

上大學那會,為了和鬱槐談戀愛,晚上回宿舍晚了,我還偷偷爬過好幾次圍牆呢,沒想到那時候練就的本領現在用上了。

壞了,我抽了半天,下半身卡在了氣窗裡,怎麼拔都拔不出來。

“妃妃!”

柳京在下面喊:“你在幹嘛?幹嘛鑽在那裡不動?”

“我卡住了!”

我忘記了我是個結過婚的生過孩子的女人,愣是把自己當做青春小女孩,就算我上半身是纖細的,可是下半身卻被卡在了裡面。

“怎麼會卡住?那你回來算了,別往外鑽了!”

“好.”

我慢慢往回挪動身子,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小小的氣窗緊緊卡著我的腰,我像一隻經常唱給布丁聽的兒歌裡的偷油吃的老鼠,偷油吃,下不來了。

“妃妃,妃妃!”

下面的柳京急的聲音都變了調,我儘量冷靜地對她說:“沒事,我深吸一口氣,就能抽出來了!”

可是,我吸了無數口氣,感覺身體都要被拉長了,卻怎麼都拉不動,我跟氣窗搏鬥了半天,冷汗伴隨著冷風,嘩嘩地淌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