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人說,不管是誰,連你的女兒都不可以.”

“我沒聽到什麼.”

我失笑:“再說我的女兒才三歲多.”

“我就是說這件事情的保密性,你就是會把任何人都當作好人.”

她向餐廳走過去。

我啞然,薄牧野微笑著摟住我的肩:“你別介意,時卉從小就是這樣,她渾身長滿了刺,見誰都要扎.”

“沒有.”

我說:“我是真佩服她,她怎麼知道我是這副德行?”

“誰說的?”

他刮我的鼻子:“你不是.”

薄牧野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認可我的人,我知道他不過是在安慰我罷了。

晚上在房間裡,他仔細看我寫的細則,我託著腮緊張地等他的評價,他看完了合上本子,看著我,目不轉睛。

我忐忑不安:“是不是不太行?”

“不是不太行.”

他皺著眉頭。

“難道是太不行?”

我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哪!看來我真不適合管理一切事情,我頹然地拿過本子:“婆婆這麼忙,我真不忍心拿這些事情去煩她.”

薄牧野一把將我拉進他的懷裡去:“不是太不行,簡直是太行了!”

他跟說繞口令一樣,我都傻了,愣愣地看著他:“什麼?”

“我是說,你寫的好極了,條理分明,而且每個人都能看得懂,每條規定都有理有據,簡直是我看到過的最好的不平等條約.”

我不確定他是在忠心讚美我還是取笑我,但是他說的很真誠,我挺受用的,他的嘴貼著我的耳朵,弄得我癢癢的,我窩在他的懷裡笑成一團。

門沒有預兆地推開,時卉站在門口,穿著一條黑色的連衣裙,對薄牧野說:“小野,馬上要出去一下,去見劉部長.”

我訕訕地從薄牧野的懷裡鑽出來,理了理頭髮鑽進了布丁的房間去了。

布丁睡的正香,我裝模作樣地給她掩被子,其實耳朵都豎起來偷聽他們在門口說話。

時卉隨意的聲音:“背後的拉鍊替我拉一下.”

我躲在布丁房間的門口往外看,薄牧野站在她的身後,替她拉起了連衣裙背後的拉鍊。

時卉回頭朝他微笑:“謝謝.”

他們的表現特別親暱特別自然,我小女人的情感又出來作祟,我知道薄牧野不會和時卉有什麼,但是每次看到他們如此親密無間就覺得難受和吃醋,不過吃飛醋的女人只會讓男人厭惡,我悻悻地把腦袋縮回去。

人家都認識三十多年了,從小到大這樣一起長大的,我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妄想改變他們的相處模式,只會讓薄牧野漸漸討厭我。

我雖然不聰明,但是我識趣。

薄牧野後來幾點鐘回來的我不知道,我睡的很熟,夜裡頭翻身的時候才知道他回來了,他的手拉住我的手,就算睡著了他還牽著我的手,所以我還有什麼好吃醋的呢?我的細則做好了,交給胡楓去影印了很多份,週五的晚上,他們準時到了,擠在會客室裡,把本來寬敞的空間弄的擁擠不堪。

胡楓把細則發下去,每人人手一份,有的人剛看了一條就叫起來。

“為什麼要取消醫療費用?那我們生病怎麼辦?一輩子為國家弄壞了身體,現在說不給報銷就不給報銷了?”

說話的人是個青壯年,胡楓告訴我他爸爸以前是個連長,不過早就去世了。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你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了麼,什麼時候入的伍,什麼時候當的兵?”

“我沒有,但是我爸有啊,他身上有槍眼的.”

他突然輕蔑地笑起來:“大姑娘,你這輩子都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