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未見,沒有陌生感,也沒有前任之間相逢的互相撕逼,我們分的合情合理,沒什麼爭議的。

隔著一張桌子,這個距離看鬱槐正好,我眯起一隻眼:“怎麼想起來在這裡開一間這樣的工作室?”

“自由,快樂,無拘無束.”

“說白了還是在美國掙到錢了,要不然你回國敢這樣折騰?”

我一語道破天機,他跟著我傻笑。

我的電話在桌上已經響了無數次,每次響我都掐掉,我不能關機,自從我有了布丁以後,我的手機從來不關機,就怕她有什麼事情找我。

“幹嘛不接?誰?”

他揚揚下巴:“那孫子?”

我不知道他怎麼知道連康的,聽口氣他的確瞭解了一些。

我搖搖頭:“不是.”

“那幹嘛不接?追債的?”

我想了想:“也許真的是債主,不知道哪輩子欠了他的,或者他欠了我的,反正都是一筆爛債,說不清楚.”

最後一次響過之後,我接到了薄牧野的簡訊,他說,陳妃,你要是讓我找不到你,我會翻遍整個北京城。

我知道他有這樣的魄力也有這樣的能力,他就是調動了直升機找我我也不覺得驚奇,在薄牧野的身上沒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

我笑了笑,把手機放在桌上:“帶我去看看你的雕塑,我對那個人生真的挺感興趣的,賣我吧,隨你出價.”

“你都是無業遊民了,還這麼大的口氣.”

鬱槐也笑著站起身,伸手扶我:“喜歡我送你.”

“藝術品,千萬別送呀送的,當心你一件都賣不出去.”

“你什麼時候這麼迷信了?”

我們走進陳列室,又走到那個雕塑面前,寂靜的中午,半面女人孤獨地站立著,我們靜靜地看了好久,就像好多年前的雕塑課一樣,我們倆在畫室裡一雕就是一下午。

“五十萬,我拿走,明天上午錢就匯到.”

我說話間就要去抱雕塑,他拉住我。

“沒那麼貴,以為我是那種窮困潦倒的藝術家,想來救濟我?”

“難道你不是?”

“這個五萬,下午給你送家去,你現在住哪?”

我愣住了,家?我哪裡還有家?如果住在柳京家,這個雕塑還可以放在她的家裡,但是現在我住在薄牧野那裡,那不是家,也許對於薄牧野來說也不是家,只是他眾多房子中的一所。

我猶豫了一下,他歪頭看我:“怎麼?突然後悔了?覺得我賣你貴了?我說我送你你還不要.”

“錢明天就匯過來,但是這個先放你這,說好了這已經是我的了,你只是暫時給我保管,別賣給別人了.”

“怎麼,你沒地方放?”

他看著我,眼睛發亮。

“你不是知道我的情況嗎?還問?”

我往外走,他跟在我的身邊:“陳妃,不如我們合作吧,我們一起經營這個工作室,我們一起創作,一起開展覽,好不好?”

真是一個有誘惑力的建議,拋開其他的不說,鬱槐是一個很有靈氣的雕刻家,他在美國的時候就小有名氣,柳京還經常酸溜溜地說他盡去糊弄外國人。

不過我得想一想,和前男友合作是一件需要深思熟慮的事情,就算我喝了酒,我也還有理智。

更何況我現在處於這麼混亂的階段,正在鬧離婚,前男友,還有一個糾纏著的有婦之夫,亂不亂?我聳聳肩:“我回去考慮考慮,你這裡我至少要考察一段時間,看你有沒有長久合作的客戶.”

“歡迎長期考察,明天繼續來.”

鬱槐笑著說。

我們走出陳列室,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