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送我媽去機場回合肥,本來我是要陪我媽一起回去,但是她不同意,留布丁一個人在家她不放心,於是柳京陪我媽回去。

有柳京陪著,我放心了很多。

過了一天,柳京給我打電話,說連康往我媽公司的賬上打了五十萬:“這算是大出血了,連康肯定心疼地心都在滴血.”

“還差得遠呢!二十分之一.”

又過了一天,柳京說,連康又往我媽公司的賬上打了五十萬,一點一點擠牙膏一樣,我看他什麼時候能夠把一千萬給還清。

我靜靜地等著第三天,這是星期六,柳京沒給我打電話,這天特別熱,外面足足有四十度,我開著空調還給布丁搖著鵝毛扇她才睡著。

我躺在布丁的身邊也快要睡著了,突然空調停了,屋裡很快就悶熱起來,軒轅坐起身來:“停電了?”

這麼熱的天停電了可真要命,而且這還是大下午,如果是晚上停電了還能出去乘乘涼。

我和軒轅走到走廊,所有人都聚集在走廊裡,公公搖著扇子大聲喊連康的名字:“怎麼搞的,康子,怎麼沒電了?”

連康從房間走出來,腦門上也淌著汗:“沒電了就沒電了,我有什麼辦法.”

“你搞什麼東西!”

公公敲了一下菸袋鍋,連康哼哼唧唧地說:“沒錢交電費,當然停電了嘛!家裡誰有錢誰繳電費!”

我突然明白了,這場停電是有目的的,連康在拐彎抹角地跟我哭窮,我冷笑著拉軒轅進屋:“走,收拾幾件衣服,我們去洗浴中心待一天.”

我知道,我們出門不出五分鐘,連康就會讓家裡來電,他不怕把家裡其他人熱著,但是金寶他是萬萬捨不得熱著他的。

於是,我和軒轅在洗浴中心待了一天一夜,布丁很喜歡那裡,還有水上滑滑梯,她玩得不亦樂乎不肯回家。

軒轅問我:“你猜他們現在有沒有電?”

“你覺得呢?四十度啊,你以為他們會熱死自己?”

我笑著把布丁從水裡抱起來:“寶貝兒,我們回家了,不能總是待在這裡.”

回到家裡,剛進門就感覺到涼氣颼颼,我家裝的是中央空調,客廳裡的出風口呼呼地往外面冒,客廳的地板上四仰八叉的躺了好多人在睡午覺,連康的大姐三姐來了就不肯走,明明沒有房間睡,可是就算在客廳打地鋪都不願意走。

我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怎麼想的,我是不喜歡住在別人家的,怎樣都沒有歸屬感。

我和軒轅抱著布丁回到房間,誰知道剛剛開啟空調房間裡還沒有涼快下來,又停電了。

樓下頓時響起一片哀嚎聲,公公的聲音尤為大聲:“又搞什麼,連康你又搞什麼?你是不是想熱死我?”

這一次,我們連出去和連康理論的必要都沒有了,他是誠心的,我們剛進來不超過五分鐘就來電了,等我們走保證又會立刻來電。

這麼低階這麼愚蠢的把戲連康這種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幹得出來,那麼多年的書真是白唸了。

布丁在我的懷裡哭起來,小孩子都怕熱,軒轅給布丁扇著扇子咬著牙說:“咱們這次哪也不去,看他來不來電,大不了一起熱,我就不信他能把他的金寶熱著.”

如果沒有布丁,我也會跟他扛著,可是不僅是布丁,隔壁的金寶更小,今年夏天北京溫度奇高,今早才有一個新聞說有個老太太在家裡不開空調為了省電,結果暈過去送到醫院去已經沒救了。

連康是拿生命跟我賴賬,衝他這個捨生忘死的態度,我也要奉陪到底。

外面吵吵嚷嚷,但是吵了一會漸漸沒了聲音,軒轅出去看了看,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樓下打地鋪的人也到房間去了。

“難道不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