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他情緒如此失控,我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受了什麼樣的刺激,他晚上喝了很多酒,到現在也沒有醒。

“你放開我!”

我拼命推開他。

他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大力氣,我使勁一掙扎他竟然支撐不住倒退了好幾步,後背撞在掛在客廳牆上的那幅巨大的畫上,然後人就摔在了地板上。

他顯得很無助,很疲憊,他大口喘著氣好像呼吸不過來的樣子,我本來想走過去扶他。

就在這時,突然他背後牆上的那副巨大的畫搖搖晃晃的從牆上掉下來直接砸在了他的頭上。

他悶悶地哼了一聲就趴在了地板上,畫壓在他的身上,我被嚇傻了,因為我看到殷紅的血從畫板底下慢慢地流出來,流成了一條蜿蜒的小河。

我呆了片刻就跑過去用力拉開他身上的畫板,畫板的四個角都是用金屬包邊的,剛好那尖銳的角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血源源不斷的從他的傷口裡頭髮裡流到地板上,而他的臉也迅速地從紅色變成雪白。

“蕭何?”

我聲音不由自主發著抖:“你怎麼樣?你的門鎖密碼是多少,我送你去醫院.”

他似乎想爬起來,在地上掙扎了一下,也許是使不上力氣,他頹然地趴在地上。

“門鎖密碼是多少?我保證我不會跑,我送你去醫院,你在流血這樣下去會死的.”

我,在餐桌上拿了很多紙巾想捂住他頭上的血,可是紙一放在他的頭上就被打溼了沾在他的頭髮上。

我又急急忙忙的奔到廁所,拿出一塊毛巾按在他的頭上,才終於看不到血湧出來了。

“你把手機密碼解開,我打急救電話送你去醫院.”

“不用,死不了.”

他還能說話,我稍微鬆了一口氣。

“你流了很多血,必須要包紮,不然真的會死的,我向你發誓我絕對不跑.”

“是嗎?”

他抬起頭來跟我冷笑:“我不冒這種險,我寧願流血致死.”

“你說我蠢,我看你才是真的蠢。

你用這種方法讓他們兩個分開,時卉不僅不會愛上你,她還會恨你拆散了他們。

你不惜用你自己的命破壞他們,你覺得真的值得嗎?”

他很慢很慢地掙扎著,慢慢爬起來靠在牆上坐著,用手捂著頭上的毛巾,他向我綻放一個特別蒼白,特別深情,但是我卻看不懂的笑容。

“不管用什麼方法,能夠讓她幸福,什麼都是值得的.”

他是被摔壞腦子了嗎,他說的話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

“對於時卉來說,和薄牧野在一起就是幸福,哪怕是欺騙,哪怕她心裡清楚,她也覺得幸福.”

“是的.”

他從地上爬起來艱難的走到房間裡去了。

剩下我看著地板上一小灘的血跡,像曾經殺了一個人那樣觸目驚心。

我用紙巾一點一點擦去地板上的血跡,然後全部丟進了馬桶裡沖走。

等我忙完這一切走進他的房間,他躺在床上,頭底下的那塊毛巾血已經滲了一大塊,不過好在有凝固的跡象,沒有再繼續往下流。

我在藥箱裡找到了消炎藥和退燒藥,還找到了一卷紗布。

“翻過去.”

我對他說。

“你要幹嘛?”

“試試看能不能先包起來,你既然不肯去醫院,總得要包紮.”

“不用你管,你去睡覺吧.”

他用力推我,卻沒有力氣,我坐在邊上紋絲不動。

“我才不想管你,但剛才是我推你的.”

我不理他,輕輕撥開他的頭髮,他的頭髮上全是血跡,有的